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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怎么忘了,这本书和那湖底的玉钵都是五毒城尹家守护的东西,从那本书有被撕掉的痕迹来看,很有可能就是尹家为了守护这些想出的完全之策。
兴奋过后,她又拿着那张纸犯起愁来。这到底是不是缘丝蛊的解毒之法暂且不提,单单是这二十四个字就让人捉摸不透,毕竟在现代她也只是为了研究经络和穴位才浅学了中医,而大部分中医知识都是来这里之后自学的,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若是子皓就不一样了,想到这里,她打算去找子皓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才到子皓暂住的院子,就见他神色焦灼的赶了出来,连近在转角的她都没有发现。子皓这人从来都一副事不关己,游戏人生的姿态,这样焦急并不多见,骆蝉看了心下不免有些疑虑,便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她跟着他一路下了五马峰,顺着官道进了银月城,然后停在了一处偏僻的民宅前。那开门的小厮似乎和子皓很是熟络,剑眉星目,身材壮硕魁梧,看起来根本不像一般的平民百姓。他一边恭敬的把子皓让进门,一边凝眉低低的和他说着什么,因为距离的问题,骆蝉听得并不是很清楚。
“神医公子来啦!”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像是老远就喊上了,声音里盛着满满的期待和兴奋。
这女子的声音骆蝉倒是听得真切,行动一顿,心惊的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耳熟到心不由己的生出一股厌恶来。
她怔怔的盯着眼前那扇木门,深呼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阵不安和躁动,径自掏出帕子蒙了面,扫了眼四周,不动声色的绕到了后门,镇定的扣了扣门。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气色并不怎么友善,耷拉着一脸横肉不耐道,“你是谁,来这里有何事!”
“小女子赶路已久,想向贵府讨些水喝。”骆蝉故意低眉轻语,恰巧瞥见那汉子还握在门框上的右手,翻露的虎口处结着一层厚厚的茧子,倒像是管用刀剑的手,就像剑诗和南宫瑾。
“讨水?”那汉子警惕的挑眉打量着骆蝉,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怎么有前门不走,跑来后门讨水喝?”
“不满这位大哥说,小女子是新寡,不去前门是怕流言有损声名,不然也不会蒙着面赶路。”
那汉子仍旧有些疑虑,但也不好追问人家新寡的事实,他回头喊了个路过婆子去给骆蝉取水,而自己就守在门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好生谨慎的人啊!骆蝉眉尖微蹙,越发好奇起子皓所见之人的身份,而且自己心里那个疑问也一定要解开才是。她展颜一笑,假意无聊的拿起裙边的佩饰把玩,翻到墨竹时,唇角一瞥,轻轻按了下去,只见不消眨眼的功夫,那八尺莽汉身体一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她进门重新把门栓上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大汉拖到树荫处藏起来,却见那折返回来的婆子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不解的挠了挠头,走了。
那婆子走后,骆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循着矮檐下唯一一条小径轻手轻脚的向前院走去。
“神医公子,你看我的身子都大好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又是那个女人,骆蝉脚下一滞,蹲在墙角处细细的听着。
“身子上的病看起来虽然已无大碍了,可是内里仍需调养,姑娘就再忍耐一阵子吧。缺什么吩咐下去,自会有人为你置办的。”
“他。。。。。。王爷已经把这里拾掇的很好了,佩心怎么敢再奢求更多。”
那声音甜甜糯糯的,却似一个惊雷炸响在骆蝉耳边,面脑子嗡嗡的都是佩心两个字,佩心,佩心。。。。。。
她强自撑着身体,素白的手紧紧的扣着墙沿儿,转头偷眼一瞧,登时心尖上好似窜起一把火,烧得她眼眶又干又涩,筋骨上竟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片栽着秋菊的花田,石凳上和子皓对坐的女子一袭紫绡短纱裙,内里趁着一条藕色的卷边长裙,大大的裙摆在地上逶迤成旖旎的形状。那女子明眸皓齿,肌若映雪,浅浅的柳眉弯弯的,羞涩的垂着眼睑,不是她那心狠手辣又痴心妄想的丫鬟佩心是谁!
痴心妄想!如今看来人家还是痴心妄想吗?!她亲手毒傻了人家,现在那个她满心以为可以接受的人又千方百计的瞒着她找人把人家治好了!更可笑的是,这个神医竟是她自以为能以朋友相称的子皓!嘲讽和悲凉一并涌上心头,咬着唇瓣的齿贝间漫过一丝腥甜的血香味,如果前面有一面镜子,她一定能看到自己青白的面孔,赤红的瞳子,还有那那双眸子更显妖冶的朱砂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