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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大姨妈来了。”
她还怕梅罗听不懂,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坦然地谈起这种话题啊!”梅罗先开始还没有领略到大姨妈是什么——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让金毛歪果仁懵逼了——听了英语解释之后彻底炸毛了:“中国女性不都很含蓄吗?!”
“含蓄了怕你听不懂啊,处男。”还自带翻译:“Cherry boy!”
“……!!!”梅罗被噎得无言以对,当然也可能是他的汉语水平没到那一步,“BLOODY HELL!”
“对啊现在就是bloody hell啊!血淋淋的地狱啊!老子现在正在血池地狱里你给老子闭嘴!空调十八度人干的事啊今天老子姨妈痛你给我长点心吧!”指着自己小腹完美双语同步:“Dysmenorrhea!”
说完一步一个坑地走进房门躺着去了。
[经期的女性,有这么暴躁吗……]梅罗端着牛奶看向兰塞琳侧躺的背影——那已经不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在少年的眼里那是一座沉默的火山。
到了下午兰塞琳的姨妈彻底进入狂暴模式,关了空调穿着长袖长裤还包着毛毯捂着躺沙发上还是疼。东西都吃不进去,中午煮了皮蛋瘦肉粥,喝了两口就跑洗手间哇哇吐了。
梅罗已经基本被四十度的高温热蔫了,穿着黑色背心和牛仔热裤躺在地板上还不敢吹电扇——敢接近电扇两米以内兰塞琳能双语切换着把他喷半小时,中心思想“我现在吃着苦不能受风你他妈怎么有脸这么做”。
最开始他特别嫌弃那条热裤:[像女人!或者小男孩!]后来又义正严辞地拒绝:“这太gay了。”
最后在大天朝能把黑人兄弟热回家避暑的高温下屈服了。
兰塞琳相信他要不是英国人受过教育能直接三点全露躺地上遛鸟:具体情形参见夏天来临时的各大高校男生寝室。
不过现在他大概已经超然物外了吧……通俗地说就是进入了不知是热晕了还是午睡的状态。
这种“我不爽也不能让别人爽”的心态是何静传授给她的,具体宗旨只有一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更痛苦上。又名为“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虽然很贱,但是很爽。
问题是,今天这条座右铭貌似失灵了。看着小孩蔫蔫的样子,兰塞琳抉择了半天还是决定上医院开个止疼片算了。
到医院了之后兰塞琳觉得自己还不如在家里沙发上蹲着呢,这人多得跟春运时的火车站一样。全市的人都挤在这一天来看病吗?他妈的还是妇科!
哦那就是全市的失足妇女都在这一天来人流吗?!
老子只是痛经而已啊!来开个药啊!前面问人流的少女你能不能停下啊,你全麻不会痛的医生都回答你三遍了!!!……怕搞怀孕就带套你妈妈没告诉过你吗?安全期避孕不靠谱啊!……等等,妹子边上那渣男有点眼熟?
渣男转过身来,正好对上兰塞琳苍白阴郁暴躁的脸——哦,确实是熟人。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的那种。
对方也有点尴尬,想想还是拨开人群走过来,相对无言了五秒,打了个招呼:“好巧,在这里碰见你。”
兰塞琳刚想说话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转过身就冲着垃圾桶吐了出来。今天从早上开始疼就没有胃口,中午过了之后什么呕吐头疼全都一起来了,现在已经只能吐清水了,她发誓以后在大姨妈来之前三天就要关空调。
不过对方好像误会了,一脸我懂的暧昧表情。这时那个失足少女也走了过来,看见抱着垃圾桶吐的昏天黑地的兰塞琳也误会了什么,然后痛苦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渣男。
兰塞琳看着这堪比默剧的于无声处听惊雷的狗血场景,抱着垃圾桶吐的更欢了。
日哟,这他妈是什么样的修罗场哦。
然后沉默被打破了。
“你怎么一个人来医院?”伴随着典型的英语腔中文的是金发少年递过来的一沓纸巾,“这种时候还是让人陪着来比较好吧?”
哦,天啦,这死小孩怎么跟来的医院,明明他睡着了。
谢谢他打破了沉默,但是更尴尬了。
“……这种时候确实该小心啊。”渣男微妙地加重了这种时候四个字,“你第一次这样吧?”他暧昧地笑笑,“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毕竟这种小孩子,靠不住吧。”
他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