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页)
哆嗦的趴伏在毡毯上,眼睛不时转向一旁盘膝坐着的可丹,一脸乞求之色。
兀里张着大嘴,死死瞪着信使,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可丹连忙冲信使挥了挥手,那信使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营帐。…;
兀里转头望着可丹,最初的愤怒逐渐转变成茫然,喃喃道:“可丹叔,阿钵表兄怎么能这样……他是我的表兄啊……我身上和他流着一样的血……我也是半个述律家的人……”
可丹叹了口气,草原之上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是唯一通行的法则,你如果显露出了羸弱的本质,就不要去奢望别人的帮助和同情,血缘的纽带和亲密在这一法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与在榆关之下吃了败仗的兀里不同,留在营州的图利却在对付室韦人和靺鞨人的时候连连获胜,相比之下,述律氏选择拉拢和扶助图利就显得非常正常了。更何况,听信使转述的意思,契丹王帐那边的打算竟然是想成为草原之主!那些大人们还真是抱负远大啊,可丹听出这个意思的时候,忍不住心里也隐隐间有些沸腾和期待。在这样的大前提下,一点点述律氏的血统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丹是从述律氏本家出来的皮室亲卫,他的身上也同样流淌着契丹人勇武的鲜血,在听到“草原之主”这个说法的时候,他的热血忽然被激发了出来,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他渴望着在草原上尽情纵横,以手中的刀箭征服一切敌人。可是……望着眼前的兀里,他不由叹了口气。兀里是主母的儿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内心深处,也早就将这个孩子视作了自己的孩子,保护这个孩子,让这个孩子真正成长起来,成为部落的俟斤,这不仅是他的责任,也是夫人对他的嘱托。他的这辈子就是这样了,为了完成这个嘱托,他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
“眼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一个胜仗来挽回阿钵大人的心。”望着茫然沮丧的兀里,可丹缓缓道。
兀里在这句话的提醒下猛然醒悟过来,有些慌乱的说:“是啊,是啊可丹叔,阿钵表兄不信任咱们了,咱们要打个胜仗才行。怎么打呢?再去进攻榆关?要不再去打一次?咱们把所有人手都集中起来,一定能打下来的,是吧?可丹叔?”
可丹有些无奈,兀里这孩子空有远大的抱负和对权力的野心,却实在是没什么说得上来的能力,遇到困难就容易慌乱。但他是主母唯一的儿子啊,是主母的心头肉和将来唯一的依靠,可丹也只能尽力去做,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没有太多信心。好在这孩子还算听话,对自己向来十分尊敬,就这一点来说,可丹觉得一切都还不算太糟。
“凭咱们这点人手,榆关是很难打下来的了,这些日子里,关城上的守卫逐渐在增多,守城器具也在逐渐添加。不过前些日子,从榆关出来的那一队兵,咱们倒是可以去打一打。”可丹想了想道。
提起那队从榆关出来的卢龙军,兀里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忽然振作了起来:“对啊,差点忘了,咱们盯着这队卢龙军好些日子了,就等他们从山里出来呢!咱们不擅长攻城,但在平地上野战,一定能打赢!只要剿了这队兵,说不定阿钵兄就能高看我一眼,说不定我就能得到机会……对了,可丹叔,那队兵还没出来么?这都已经七天了,你说他们进山里干什么去了?”
可丹皱着眉想了想,摇摇头:“再等等吧,还不清楚。我已经把部落里的武士都召集起来了,只要得到消息,立刻就能出发。”…;
就在这时,负责盯梢白狼山口的游骑急匆匆回来了,将情况一五一十禀告了兀里和可丹。
“统共一百多人,大概**十人装束齐整,手持刀枪,应该是卢龙军,还有五六十个青壮没有兵刃,他们赶着十辆马车进山了。我们仔细看了车辕印子,从深浅上看不出来,有的印子比较深,有的则比较浅,应该是装载了不同的东西。但其中肯定有粮食和肉干,黑云的鼻子很灵,远远就能闻到肉味。”那游骑说着,摸了摸身边蹲坐的一条黑背大犬。那犬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游骑伸过去的手腕。
听完游骑的禀告,可丹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对那游骑道:“可浑,你去召集人手,所有可战的勇士,让大伙儿吃饱了,一个时辰后出发!另外,你再到汉人奴隶里头寻一个本地的,赶快带到这里。”
游骑名叫可浑,是可丹的侄儿,也是品部出了名的勇士,闻言立刻兴奋的出了营帐,去召集部落武士了。
可丹望着一脸不解的兀里道:“小郎君,咱们料想错了,这些卢龙军是要在山里扎营立寨。咱们疏忽了,来到这里后从来没有想过进山看看,也不知那座山里有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