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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法则是狠瞪老三一眼,喝道:“出去!统统出去。吉夏,尤其是你!”
吉夏懊恼地看了父亲一眼,他好想看看品行端良的阿玛济德挑了什么样的礼物,都怪他爱耍嘴皮子,现在看不到了。
老实的二哥真是个乏善可陈的怪物,不喝酒,不玩刀枪,不偷看西方进来的花花公子书刊,又不爱和女孩私混。这么没有男人本色的兄长将来怎么带得出去?!
哈利法赶走第二批人后,严厉的眼神稍稍收起。“迟到的人本当受罚,尤其身为兄长的你们若不树立良好典范,教弟妹们如何顺服你们?阿玛济德,看在你仪容整洁,不因贪求方便而废礼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下不为例!”
阿玛济德喜出望外地和沙乌岱交换一瞥,然后两兄弟异口同声说:“谢谢父王。”
哈利法不等儿子磕完头就撑起身子,坐回铺着毛毡的法式躺椅,两手轻轻地招了招,示意两人上前,坐进他身侧的椅子。
两兄弟才刚坐定,腿上的白袍都还没抚平,哈利法便摩拳擦掌,心焦地绚问:“老二啊!你到底挑了什么东西?赶快告诉父王。——国之君的威严在瞬间消失得毫无踪影。
“就是这幅画,希望父王能割爱。”阿玛济德眉飞色舞地从腰间抽出那幅画,递了出去。
好奇的哈利法边点头边接过画。“当然,当然!”他站挺身子,举高手让画顺滑而下,以便瞧个仔细。当他认出这幅跃然于纸上的美女图时,第三声的“当然”后而又多加了个“不”字。
见本来点头应允的父王遽妀初衷,阿玛济德的脸不由得板了起来,理直气壮地质问:“为什么不?”
十分钟前还八面威风的哈利法一碰上咄咄逼人的儿子,反而露出理亏的模样。他无言以对,只得转身劝儿子打消主意。“乖儿子,换个东西好不好?这幅画不是好东西。”
“可是我就只喜欢这件东西!”阿玛济德毫不妥协地嘟起嘴,两个腮帮子鼓得肿肿的。
十八岁的沙乌岱撑着脑袋,懒洋洋地靠在椅臂上,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书中的异国美女。他觉得这个身高比例与真人相当的画中仙虽然颇具姿色,但是缺乏了些现代感。他比较偏好健美窈窕的身段和突出的艳丽五官,而非这种弱不禁风、一碰就倒的女人。
不过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同,他也不好泼冷水,反正它刚好对上阿玛济德的胃口,也就帮腔道:“爸,反正只是一幅古画,又不是藏宝图,给阿玛济德当生日礼物有何不可?好歹阿玛对女人总是起了兴趣,你不用再担心了啦。”
哈利法苦着一张脸。“如果是藏宝图的话,我又有什么好迟疑的呢?但这幅画是真的不合适!”
说完,他把画递给沙乌岱,示意他卷好画,然后旋身面对怒不可遏的阿玛济德,再次强调,“那东西是真的不适合,再另外桃个东西吧!不过这倒提醒我你也十六岁了,是该行成年礼了,我会派人去寻找一个长相雷同的女人。”
“父王,您说到哪里去了?我又不是吉夏,一个礼拜没有女人就会死。”阿玛济德抓着脚踝红着脸说。“父王曾经答应我想要什么就拿什么的,如今却说话不算话。”
哈利法上前想抚儿子的头,但阿玛济德故意躲开不甩他,那只手就僵在半空中,足足三秒才收回。
“我这全是为你好。”他涩然道。
“讲不出来理由就称不上为我好。父王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却言而无信!老莎说得好,一个国王的诈欺是比乞丐更可耻!”
“好了!阿玛济德,父王送我们到英国念书,可不是要你学那些东西来骂人的。”沙乌岱严厉地板起兄长的面孔教训他。
阿玛济德听而不闻,遗憾的大眼往哥哥手上的挂画瞟去,心里就是舒坦不起来。他觉得自己的笑容好像也被哥哥卷进那幅画里了,除非得到“她”,否则他将永远快乐不起来。
三人就像石膏像似地坐在原地闷不作声。
足足有一分钟那么久,做父亲的才轻咳一下。“好吧!我告诉你们我反对的理由。这得由这幅画的历史谈起……”事情大的发生在四百年前,那时哈利法的祖先──乌秦巴家族──尚未迁徙到巴林岛,而哈利法家也还没有当上族里的酋长,只是一个兼重农牧与在海上经商的世放部落。
族里面有人常常往返印度洋与中国海之间做生意,以交换物资。
在当时,族里纷传着一个神话般的绮丽故事,说在东方有一个富庶得可媲美天堂的丝国,层层山峦和翠绿的草地完全不同于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