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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一探头,不等庄晓梦阻止,就著碗边喝了一口渴。
只见胡蝶一下子瞪大眼睛,又呛又咳的把那口汤吐了一地,她一脸惊恐的看著他。
“这么难喝你还喝?”
五味调和就能成就一道好的料理,可是五种味道加在一起又各有各的味道,那味道可真会令人入口难忘啊!
一想起口中那半生的苦瓜、没化开的糖蜜和腐乳、焦了的青柠皮和糊了的辣子,那各自为政的味道一下子在舌尖爆开,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汤了。”庄晓梦柔声说。对他来说,这汤比任何玉液琼浆更美味,是任何佳肴美食都比不上的。
可他的话不但没有让胡蝶转忧为喜,反倒让她一脸沮丧的低下头。
“这五味杨根本没有用,这种汤你都喝得下去,那你的味觉根本一点也没有恢复嘛!”她还以为这一定是个好主意。
像这么难喝的东西,她才喝上那么一口就完蛋,他还能一口气喝下这许多,这不就表示他根本没有味觉吗?
庄晓梦温柔的拉起她身后红肿的小手,心痛的吻上手背上的小水泡,他凝视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
“这汤又酸又涩,既咸也甜、热热辣辣的直下心底,这是许久以来我第一次能尝出味道的东西,你知道吗?”
第八章 巧蝶·解梦
南厢房在百味轩算是除了后山园子外的一处静地。
胡蝶事先就听说过南厢房是柳吟秋的住处,因为柳吟秋一向爱静,便订下非请莫进的规矩,所以除非她允许,不然只要有人擅闲就会受到非常不客气的对待。
和柳吟秋初次会固闹得十分不愉快,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因为柳吟秋的足不出户。她们一直没再碰面,可胡蝶一点也不以为意。
只是日子一久,胡蝶那爱找麻烦的性子又犯了。反正这百味轩里里外外她都摸得差不多,就只剩下南厢房她还没去过。
趁着今日大伙都忙,没有时间理她,她一个人偷偷溜进去,想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
一入内,胡蝶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地方和百味轩其他的地方比起来,似乎单调到近乎简陋。
没有假山造景、小桥流水,没有奇花异卉,更没有雕梁画栋,只有几棵稀稀疏疏的半枯树木,孤零零的错落在院子中那萧瑟的景致,真会让人以为走错地方。
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胡蝶直觉地闪身躲上离她最近的大树,隐身在树叶后面。
不一会儿,一身素衣的柳吟秋走过来在一大一小的两个土堆前站定,一语不发的彷佛入了定,就连偶尔几声鸦鸣叶落都不能惊动她一分。
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这会儿的柳吟秋看来竟颇为清丽,可以想像得出当年她也该是个不知迷倒多少儿郎的大美人。
微风轻轻牵动她的发梢后,又顽皮的扯上她的衣角,可她仍一如石家般僵立,只是脸上刻著浓浓的忧郁。
为什么她会有那种仿佛悲怜又愤恨难解的表情?
那一大一小像是陵墓的土堆里埋的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连块石碑也没有?
一个突来的想法惊得她脚下一滑,她连忙稳住身子,不至于让自己摔下树,但已经惊动林间巢中的稚鸟。
“什么人?出来?”柳吟秋沉声一喝。
“是我”她吐吐舌头,看情况,再躲也没有用了。
胡蝶乖乖的由树上跳下,在她森冷的面前站定。
“不请自来是你做客人该有的举止吗?”柳吟秋看见胡蝶红色的身影,脸色瞬间冻结。
胡蝶倒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闭门相对又岂是做主人的道理?”
“若客是不远之客,主人何须强做东道主。”柳吟秋冷声道,没当下将人扫地出门已是客气。
“你不说话时还比较讨人喜欢。明明就是个多情人,怎么偏爱装个无情样?”胡蝶若有深意的看了柳吟秋身后的土堆一眼。
“多情无情,是我自个儿选择,不用他人多事。”柳吟秋脸色泛白,目光如剑地冷扫向她。
“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埋的当是晓梦哥哥的娘,还有那早夭的婴孩吧!你还愿意以几杯黄土葬他们,你心中的恨并不如表面的冷厉是吧!”一个深恶痛绝恨着他人的人,断不可能有如此的做法。
若不是看过这彷若冷宫的南厢房、若不是看过柳吟秋脸上浓重的悲伤,她怎么也无法想像,柳吟秋的内在和她的表面有这么大的落差。
“你想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