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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门卫的视线,贺熹动作利落地隐到树影下尽量贴着墙行走,同时警觉性极高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之后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走到小区的最角落。然后,很巧合很意外地发现对面的落地窗前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贺熹讶然:“萧熠?”
然而这还不是最意外的。
站在树影里,贺熹发现客厅里除了萧熠和卓尧外,赫然是——周定远和肖锋。
刑警队的人怎么会和萧熠出现在这里?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贺熹的心跳,莫名失速。
半生熟60
眼睛一瞬不离地盯着一楼半的落地窗,贺熹拿出手机拨萧熠的号码。这次不再是无法接通或是关机状态,居然通了。片刻,她看见卓尧回身从周定远手中接过什么,思索后递给了萧熠。
果然连他的个人无线通讯器材也被没收了。猜测被证实,贺熹神色黯然。
视线之内萧熠低头盯着掌心,耳边响着彩铃的手机始终点没有接通。
当话筒里传来:“您拨打的手机无人接听”时,贺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有耐心,她不停地、一遍遍地重拨。
萧熠的坚持被瓦解,在手机屏幕上显示十六通未接电话时,他投降了。
电话接通的瞬间,萧熠问:“什么事?”
他的声音冷淡而不带感情,透着刻意的疏离。
这样的萧熠,这样冷漠的语气,让贺熹有种陌生感。
竭力稳住情绪,她以惯常责备的口吻问:“怎么不接电话?”
对于她的询问,萧熠的回答很是轻描淡写,他说:“有事,没听见。”
无关出国,他这样说已经是在撒谎。
贺熹闭了闭眼,又问:“你在哪儿?”
萧熠的回答愈发简洁,他说:“家里。”
贺熹咬唇:“美国吗?还是回来了在A城?”
有一瞬的迟疑,萧熠说:“美国!”似乎意识到贺熹情绪不对,他缓和了语气再问:“有什么事吗?”
目光从落地窗上抬起,移向地面,贺熹低着头缓慢地回答:“没有。”
接下来是一阵莫名的沉默,周围在瞬间静寂下来,惟有耳畔传来彼此的呼吸声。
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贺熹不言,萧熠亦不语。仿佛在较量谁更有耐心。
如此令人费解的对峙持续了良久,后来,贺熹问他:“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然后她隐约听到萧熠叹了口气,回答:“没有。”
他既然说没有必然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可此时此刻贺熹没办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若无其事地挂断电话。她不是三岁孩子,就凭萧熠故意骗她说去了美国,就凭刑警队的人现在和他一起出现在一栋别墅里,就凭她三番五次向牧岩和卓尧申请归队而不获批,贺熹可以断定,所有人都在瞒着她。至于是什么事要瞒着她,尽管她还不清楚,但因为牵扯进了萧熠,贺熹觉得有必要弄清楚。
于是她说:“你低头。”
萧熠不解,下意识说:“什么?”
贺熹坦白地说:“我在楼下。”
通话就这样结束了。
很快地,卓尧从别墅里出来。
站在树影里,贺熹没有动。和卓尧冷凝下来的神色相比,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当然不是因为肩伤未愈显得虚弱,而是此时此地意外的发现使她无法接受。
不等卓尧开口,贺熹一针见血地问:“其实放大假都是借口,因为萧熠牵涉进案子里,需要我回避才是真相,是这样吗?”
视线对峙间,卓尧不难发现她目光中隐含的犀利,以及几许掩饰不了的恼意。
卓尧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否认,只是缓和了神色如实说:“目前只是请他回来协助调查,采取这样的监控方式于他而言未必不是一种保护。”
“其实大可不必这么辛苦。”直视着卓尧的眼睛,贺熹淡冷地说:“身为一名警务人员,当熟人牵涉进案子的时候,回避的道理我还懂。”
尽管贺熹陈述的是事实,可也不难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但原则就是这样,再加上她火暴的脾气,其实也没有两全齐美的方法,毕竟事情一步步的发展并不在掌握之中。卓尧也是无可奈何。
没有长篇大论的解释,卓尧只是说:“单单懂了还不够,要让理智战胜情感才可以。比如现在需要你接受的是,你的朋友就站在距离你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而看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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