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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能。她站定了,看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离这么近看林与飞,林与飞真是好看呢,他的眉毛,他的嘴唇,有点像金城武呢,这么冷艳的男子!
雪仍然在下,黄河还没有冻上,一切都安静无声。
你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呀。
你问问叶婀娜,她喜欢我吗?行吗?我不好意思亲自问,怕她拒绝,你替我问下,别说是我问的,你探听一下口风,可以吗?
喜芽愣了。
她的心忽忽地疼着。本来和林与飞出来,即使站在冬天的雪里,站在黄河边,她的心里都在拉着风箱,到处是火。可因为这句话,她忽然觉得好凉好凉,从身里凉到了心里。
行吗?他问着。
哦,行。她说,可以的,我问下。
她答得很轻松,他显得很高兴的样子,然后拍拍她的肩:哥们,我会请你吃饭的,一碗地道的兰州拉面,兰州电影院门口的那家!
好,她说。
我还有事,林与飞说,提前走了,等你消息了。
他转身就走了,留下喜芽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喜芽看着林与飞的背影,蹲在黄河边,听着一江河水向东流去。她想哭,可是居然没有眼泪。她在雪上写了几个字,她看了看,居然是林与飞的名字。
这时,她才哭了。
她的眼泪砸在林与飞的名字上,砸了好几个坑。
如果爱一个人,原来可以为他受委屈的,这最大的委屈就是——放弃他,去帮助他,只要他快乐,只要他幸福就够了。
几天之后,喜芽约叶婀娜吃饭。
婀娜,喜芽叫她。婀娜说,有事?
你有喜欢的男孩儿么?是不是喜欢的太多,挑花了眼呢?
婀娜就笑了,她比他们早来兰州一年,恋爱总是不断翻新的。她是知道林与飞喜欢她的,男孩儿的眼神,一个逃不过她的眼睛的。可是,林与飞显得太粗莽了,而且,体育系的男生她不喜欢,她觉得他们大脑简单四肢发达。
怎么了?婀娜问。
你喜欢林与飞么?喜芽很认真地问。
喜欢啊,婀娜说,林与飞很招人喜欢的。特别是高高的个子,还有,他身上有一股劲,挺好的。
那就好,喜芽长出了一口气。
有什么好?
你喜欢他吧,他喜欢你呢。说这话的时候,喜芽觉得胸口疼疼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抽离着,离她的身体而去。
你倒是挺愿意帮助别人的,来来,吃拉面吧,面冷了就不好吃了,就像爱冷了就爱不下去了。
很多年后,喜芽想起叶婀娜无意中说的这句话,爱冷了就爱不下去了。那时她一直以为还爱着林与飞,可是,不是这样的,她高估了自己。
面要趁热吃,爱要趁早爱,晚一步,都来不及了。
几天之后,他们又同乡会,喜芽走过林与飞的身边说,我说了,她说她喜欢你。
一个人的黄河(3)
真的吗?林与飞很兴奋,兴奋地搓着手,甚至紧紧地握着喜芽的手,谢谢你了喜芽,你的手今天真好看。
今天才好看么?喜芽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上面还有林与飞握过的印痕,她都不想洗手了,林与飞的余温还在。她呆呆地看着林与飞跑向叶婀娜,逗着叶婀娜。那天,叶婀娜是坐着林与飞的自行车走的,叶婀娜坐在林与飞的自行车前面,穿过黄河两岸的街,喜芽站在他们身后,一直看到他们消失。
这一年,喜芽二十岁。
这一年,喜芽对自己说,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吧。它这样折磨人,让你疼,让你凉,又让你不能忘记。
妖精叶画画的冬天(1)
叶画画在这年九月考入中央音乐学院之后,知道自己已经由灰姑娘变成了天鹅。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中央音乐学院!
她甚至想到了维也纳金色大厅,甚至想到去世界各地巡回演出,就和麦当娜一样!不,麦当娜太俗了,应该和戴维尔一样!
是谁说过,她是莱茵河上吹笛的女妖,笛子一吹,就会让船失去方向,人就会掉到河里。是汤晨说的,还是欧楚生说的?汤晨有钱,父母把他送出了国学习音乐,当然是奥地利,这让叶画画有些惆怅,因为汤晨说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论你在哪里,但现在这个说一直在她身边的人出国了。
一直在她身边的人反而是欧楚生。
欧楚生没有考取中央音乐学院,进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