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页)
板桥。当年夏目漱石正在写猫指日本作家夏目漱石创作他的代表作《我是猫》。——译注,如今御茶水站有着查泰莱指劳伦斯著《查泰莱夫人的情人》。——译注的广告。昔日藤村操跳入了华严瀑布1903年5月22日,日本东京帝大的高材生藤村操在日光华严瀑布顶端树干上刻下遗言后,投崖身亡。此事在当时的日本引起轰动。藤村操之死被视为“美丽的哲学的死”。——译注,现如今已不再有无缘无故的情死,最多见的是为生活所迫,就是说幽默与忧郁同时消逝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日本见闻录(2)
走在东京的街上着实不易。以往在中国,我可以在人流或车流之间巧妙穿行。可是在日本,要看左,看右,看警察。着陆后的第三天,在一条不甚繁华的大街上,碰巧一个貌似中国留学生的女学生横穿马路,我也跟在后面横穿过去了。因为走到一半来汽车了,于是就在马路中间往前走了几米,然后穿将过去。结果,到了路边,就听见后边有人叫站住。回头一看是警察。不知有何贵干,也不知叫我们俩哪一个,总之不像是叫我。可是,由于我动作迟缓,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对方说了一句:“你也来吧!”于是我也跟着去了交通岗。我说我是外国人,又是初来乍到,由于对方态度和善,我便极力辩解。因此,“怎么能走马路中间呢?”这句话刚到嘴边儿,就给警察咽了回去。我出示了护照,什么着陆日本刚第三天,不熟悉交通规则,本人是个善良的绅士,对日本抱有好感,在国内人车都是右侧通行,所以不知道汽车会从左侧冒出来等等,讲了一大通。他的兴趣在我钱包里装着的美元代用券,不分倒正地拿在手里问是否什么都能买,语气里充满了羡慕。出得交通岗时,女学生已经不见了踪影。结果没有赶上省线。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警察喊的只是那个女学生而不是我。一定是碰巧另有一个老头儿回过头来自愿上钩,无奈才把这个家伙也带走了。可是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老头儿,而且如果有本国人相跟着的话会很麻烦,所以才轻易释放的吧。这就同久米正雄先生的情形一样。一次他与一位女性朋友一起走,本来警察喊“请你来一下”,明显是叫那位女士,结果连久米先生也大模大样地跟着去了。在愚钝这一点上,我们真是相似。这种时候,似乎扔下女士闪身逃掉最为明智。我读过捕吏及其手下捉弄人的言辞,那种刁蛮劲儿能把人折磨死。而且他们还是虐待狂。到了明治时代,我小时候那会儿,更是一说“叫警察来啦”,小孩儿就不敢再哭了。谁家有块粗玉,也要拿到派出所请警察老爷过目。因此,虽然到了民主警察时期,也难免偶尔现出恶习来。广濑氏描述说,民族心理不仅体现着现世祖先的思想,也萦绕着故去先祖的亡灵。不过,日本人适应得也快。所以我这次本以为别无大碍,在吴服桥横穿了马路,结果看来还是犯了错误。两个警察耐心地指点我,说有一些带金珠的路,应该从那里穿行。同上海的警察完全是一样的态度。如果操之过急地热情行事,每天在外面忍气吞声的话,警察们怕也难免回到家里拿别人撒气吧。故而民主警察的热情也必须慢慢加以培养。一次过检票口时,走在我前面的人不小心出示了月票的背面,只听见检票员出言不逊道:“竟然给我看背面,这个混账!”要是能提高他们的待遇,免去他们的生活之忧,想必这些方面也会大为改观的。
从上野乘上一辆地板清扫得干干净净的火车向北行进。关东平原的北部与武藏野不同,是平坦的平原区,俨然到了中国内地。树木增多了。进入福岛的高原地带,随处可见挺拔俊秀的杉树林;同昔日相比似乎水田多了许多。不久,我在一个东北的小镇落了脚。一到傍晚就会闻到泥炭的气味。我所在的大学安然如故,可是恩师的家已被焚毁。当地人不赶时髦,让我备感亲切。在大学由于一老友卧病于研究室,终因不忍离去而在那里耽搁了一些时日,致使此行没能探望身在盛冈的恩师。从东北紧接着又西下。前往故地重游之时,囊中已感羞涩,因此收到几张就餐券也足以令我欣喜。后来在银阁附近的一户人家做了几天客。当家的在大阪做事,女主人在家兼营服装店和面包房,从一清早开始就奔走于厨房和店铺之间。我只是坐在脚炉旁,也帮不上手。或是同她上小学的儿子和女儿说说话,或是放上备好的砂糖喝喝咖啡。本来我是受一名门之子——如今身在台湾的青年学者之托,来向他在战争期间于落寞中结识的这位年轻的“阿姨”道谢的,可是没想到自己又成了被照顾的对象。阿姨很担心年轻人的生活。我讲了各种亚热带的风情给她听。什么亚热带空气清爽,土地上覆盖着嫩草,没有毒蛇,星星点点的小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