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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滴答地落在地上,浸出了不大不小的一个圈。
比赛结束的时候,炎樱汗流浃背热气腾腾地跑过来。
“谢谢你哈。”纪言说。
“啊?”真是粗心大意的男生,他想不出纪言为什么要谢谢他。
“我是说昨天晚上……”纪言支吾着说。
“哎。”视线竟然被滴滴答答的冰糕所牵引,纪言为炎樱的心不在焉而感到微微恼怒,炎樱却说,“真是的,冰糕都化了,你怎么还不吃。你要是再不吃就全都化掉了。”
纪言没有察觉到炎樱眼底闪过的一丝紧张。
他说:“我是说那个电话。”
“啊!”仿佛终于想起,炎樱拿手拍了一下脑壳,笑嘻嘻地折回场地。
纪言注意到:在一群男生里,穿蓝裙白衫的女孩,抱着一瓶矿泉水,一脸幸福地叫着炎樱加油。
那不就是小夕嘛。
她的声音响亮到让纪言无法忽略。心猛一坠。
满世界的声音。
喧嚣、杂乱而又张弛有序。
纪言折身离去。心里想着: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成绩好得叫人瞠目结舌。拥有颀长而瘦削的漂亮身材以及俊美异常的脸蛋,是所有女生包括她疯狂追逐的目标。
像是一个完美的存在。不容瑕疵。难以靠近。
游戏厅。
炎樱说:“公理嘛,就是公开扑在桌子上睡觉老师也不会理你。”于是围拢在一起的男生们七手八脚地哈哈大笑。隔着几米的距离,中间有固定的游戏机以及动态的人头走来走去,不过那个黑黑的后脑勺,纪言确定就是他。
他还是一个游戏高手?
在这样的男生面前,纪言是怎样的相形见绌,他会觉得难堪,会觉得不自然,不知道把手脚放在怎样的位置才算合适。
隔阂。几乎致命。
纪言越来越不听话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这么说。懒惰。迷恋游戏。学习成绩直线下降。无法与人交流沟通。上课的时候呼呼大睡。更要命的是常常把口水流在课本上,会在睡觉时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然后被老师叫醒训斥一顿。
爸爸常常不分青红皂白地发脾气。
而妈妈则忧心忡忡。
医生曾对妈妈说纪言是一个自闭症的小孩。应该多叫他和人交流、接触。
可话是这么说,纪言终究是无法融入人群之中的。他永远像个小蜗牛,按着自己的步伐一步一步向远处走着。
一切骤变都发生在七岁那年。
下学的路上,扎着红领巾的纪言戴着小小的安全帽走在红绿灯交错的马路上。那天他在学校被几个小朋友欺负,可是反过来,老师却批评了他。
心里很是堵。
却依旧不能打开这个结。
放学时,被他们继续堵在校门口。一顿拳打脚踢。疼痛如同庞然大物汹涌来临。鼻子里淌出来的鲜血像是一条红色蚯蚓。
他缩在墙角看了很长时间的天空。
他看到了一道一道的裂纹。
然后拍掉身上的灰尘,垂着头,徒步回家。道路漫长得没有尽头,他低着头,满脑袋都是那几个少年狰狞的面孔和挥舞的手臂。
凌乱而破碎。
就在那时,他听到了猛然的刹车声。刺耳。尖锐。
有陌生少年的提醒:“车!车!小心!”
尚且来不及反应,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重重地推了一下。这一道力来得极大,双脚脱离地面,像是一次腾空飞翔,身体轻盈地落在了斑马线之外。
跌倒在地。
然后扭头。
然后,看见了倒在车轮下的白衣少年。
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白衣,红得仿佛是深秋的枫叶。连成了一片枫叶如同一张织锦,盖在了少年的身上。
他恐惧得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
交通岗上的警察急匆匆赶来。
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
从那以后,纪言仿佛变了一个人。沉默、安静并且自闭。
除了父母,没有人知晓这一段往事。
纪言对网友矿泉水说:“我就是一头幸福的猪。”
真的很像。他趴在那,除了嘴巴嘟嘟地发出声音之外,其他地方一动不动,一直到下课的铃声响起,身体像是安装了弹簧一样跳起来,然后扯起书包向学校外跑去。
矿泉水说:“你要这样一直玩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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