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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梁善良虽然调度了十来人,各自把守关卡,但身边还有马同郭龟等二十几人,大家有的在笑,有的在捡物,有的在谈些不经意的话题。
而白衣书生正经过桥墩前环手微笑的梁善良。
白衣书生似很承梁善良的清,对他笑了一笑,点了点头。
白衣书生脸很白,给月色一照,更白。
白衣书生的须很黑,眉很黑,都像修剪过一般,跟他一对黑眸,相映得十分俊逸。
梁善良自然也向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白衣书生笑着并且态度卑微的问了一句:“但么夜了,你们在这儿等什么啊?”
梁善良和善的笑着回答:“没什么,只是要帮帮朋友的手而已。”
就在这刹那之间,梁善良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为什么?
这刹那间——
梁善良突然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杀气不错那是杀气那是强大无匹的杀气正迫面而来来者是谁!?
(这刹那间!)
——为什么?
梁善良外号“快手量天”,是因为他心快、人快、出手快,他的左右量天尺,是武林中使用这种兵器的顶尖儿高手。
他一见情形不妙,便立即高喊,左手右手,一拔背负之尺,一抽腰畔之尺。
——他的“量天尺”。
然而这时,白衣书生,手中的伞,哧地拔出,一道白光,白刀一闪,已回伞中。
白衣书生牵了驴子,谢了大伙,骑上驴背,一摇三颠而去。
大家还指着他的背影忍俊不住。
直到郭龟蓦然发现,他的老大梁善良站在桥墩那儿,神清惊愕无已,而他的颈项,在月色下,添了一环灰线。
郭龟惊问:“怎么了?”
梁善良喉头格格有声。
马同忙上前扶持。
——不扶还好,一扶,才发现梁善良左手齐腕而断,右手也近肘而断,连喉咙也给切断了。
鲜血狂涌疾喷。
众人惊呼、怒吼、哀叹、愤骂,一时莫衷一是,有的矢志要为梁善良报仇,有的惊震于敌人太厉害,有的怕得只想回家,有的急着要通知纳兰。
这时候,梁善良一时还未断气。
他在极度痛苦中,却想到:
敌人已经来了。
来的是不字辈的落魄书生。
既然连这煞星也来了阉党必早有准备不好了纳兰方柔激此去岂不送死。
我的手断了我再也不能领导呼家墩的好汉了。
他最后才想到自己。他的鲜血大量涌出。他的神智已开始不清楚。他在此时想到了这些。
但他已不能说什么。
不能做什么。
——他的双手已断;他是再也不能帮朋友的手了。
第五章 亮剑弃剑
对方柔激而言,江湖就是一条多风多雨多挫多折但遇风兴浪、遇雨疾行、遇挫愈扬、遇折不断的险道。
他,永不言败。
方柔激当然不知道,他通知了“快手量天”梁善良率众以助纳兰等人的“夜袭行动”,但却因而使梁善良遭阉党暗杀组织:“不字辈”中的“不幸”落魄书生断手切喉,惨死在“独木桥”头。
他等于是叫梁善良去送死。
他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
平常人容易疏忽,但高手的疏忽,多在全胜、全盛之时。
“红豆坡”群侠要进攻“老鹰驿”的阉党,他们采取“夜袭”。
他们兴致勃勃、杀气腾腾的密议如何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并付诸于行动。
他们当然没料到对方正等着他们来。
等他们来送死。
如果这是群侠和众魔之间的一次对决,那么,它绝对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因为从古到今,这种对决一直无休无止,而以后这样子的对决也一样无时或已。
——以为这是第一次对决的,是过于天真;以为这是最后一场对决的,更容易失望。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但没有希望,人也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群魔也一样有着希望:他们希望自己能够活得更好——这跟众侠的希望有些儿不同:他们是希望这世界和大家都活得更好。
所以他们争取“更好”的手法也有所不同。
方柔激的方法一向比较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