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1/4 页)
�
狐狸只是微笑,也没有反对。我松了一口气,安置好青瑶军固是第一要务,她们及她们的夫君,也许还能在将来起到微妙的作用。
十一月初,五叔再有捷报,洛王军终于到达了最南方的珐琅城。熹州城放起了绚烂的烟火,满城流光溢彩,笑语喧天。
我着了红缎金凤的衣裳,牵着粉雕玉琢般的早早,与狐狸并肩走上东华门的城楼。满城的百姓与将士对着东华楼跪下,呼圣声震破了云霄。
此时此刻,也是洛王军最鼎盛的光景吧。我心中慨叹一声,转头间,见狐狸正带着浅浅的笑容,对着城楼下的人轻轻挥手。
他今日着的是紫色盘蟒织金锦服,玉冠束发,焰火将他的眸映得异常明亮,他就那么轻笑着挥手,自有一股龙翔凤翥的气慨。
待民众海呼声渐渐低下来,他微微一笑,双手凭栏而握,俯视城楼下黑鸦鸦的人群,仿佛在俯瞰着四海五湖、天下苍生。
仿佛天地万物,都尽在他的双手之间。
礼罢,千万人自欣赏满天的焰火,我转头望着狐狸,道:“六叔,早早染了风寒,有点发烧,我先带他回去歇息。”
他过来摸了摸早早的额头,眉头微皱,“吃过药没有?”
“屈大叔开了药,等会睡前吃一剂,如果能发出汗来,就没什么大碍。”
狐狸将早早抱起,轻抚了几下他的额头,满是温柔的神色,哄道:“要听娘的话,乖乖地喝药。”
早早烧得脸颊似染上胭脂般的红,情绪也不佳,赖在狐狸身上不肯下来,道:“早早要和六叔睡。”
狐狸微笑道:“六叔今晚要去见一位故人,等会就要出城,明天再带你睡。”
早早不依,问道:“什么是故人?早早也要去见。”
我将他强行抱下来,向狐狸笑了笑,便下了城楼。黎朔见我下来,默默跟上,我低声问道:“燕红还没有回来?”
他摇了摇头,满面担忧之色。我回头望了望城楼上的狐狸,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燕红去五叔处还未回转,得不到五叔的承诺,这借口早早病重要往南方炎热之地休养、假死后再借五叔庇护自珐琅城出海之事,就得往后拖延。
可现在这黑云压城般的形势,还能给我多长的时间呢?
早早显然是烧得有点厉害,哭闹了好一阵,才在云绣的不停安抚下沉沉睡去。我正坐在灯下思忖,云绣端来一碗参汤,轻声道:“夫人,劳思伤神,喝碗参汤吧。”
我脑中犹在想着如何保着所有人全身而退,端过碗,一饮而尽。
烛光似乎越来越昏暗,我眼前也渐渐迷蒙,怎会如此倦怠?我打了个呵欠,正想上床,刚站起来,眼前一阵黑晕,摇晃了两下,陷入昏迷之中。
抉择(一)
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朦胧的星空,听到的是河水轻拍着船舷的声音。
“夫人,您醒了?”是云绣温婉的声音,我放下了心,可四肢似脱力了一般,无法动弹。
云绣跪在我身边,这似是一艘小小的木船。我想转头,可脖颈十分僵硬,我想开口说话,可吐不出一个字来。
云绣知道我想问什么,在我耳边低声道:“夫人,是公子吩咐我们这么做的。杜凤今晚约了公子谈判,有些话,公子想让夫人亲耳听一听。可是杜凤武功高强,夫人若不服药,难免让杜凤察觉到,但这药又得提前服下,所以我才冒犯了夫人,请夫人恕罪。”
杜凤约文略谈判?文略到了熹州?我怎么没有听到一丝风声?文略既能让云绣将我弄出来,那早早呢?
我心中满是疑云,云绣叹道:“夫人,公子说,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有很多事情都可以弄明白。早早没事的,夫人放心。”
“到了。”刘明轻声道。黑暗中,有人跳上小船,将我接过,又上了一艘大一点的船,船在河上划了许久,又将我换上另一艘大船。如此三度换船,我终于被放入一间小小的船舱。
这间舱很小,蒙面的女子将我放在一张椅子上,再在我身后塞了锦被。这样,我可以很舒服坐在椅中,也可以通过椅子前特制的木板的板孔,将隔壁船舱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隔壁船舱中点了数盏亮丽的宫灯,将舱内照得明如白昼。江文略正坐在桌边沉思,亮炽的灯光将他深青色锦袍下摆那枝小小的荆棘花照得清清楚楚,我心中不由涌上浓浓的酸楚。
有人在扣门,江文略从沉思中清醒,一瞬间便变得神采奕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