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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提出问题,“怎样能使厂子的效益迈进一大步?这需要全厂职工的齐心协力才能完成。集思广益嘛,大家都踊跃发言嘛……”
台下鸦雀无声,大家都低着头,望着鞋尖出神。这时,只见我小姨夫抬起脚,噔噔噔跑上主席台说:“我说两句吧。我想了挺长时间,我们厂制酒所产生的废物全是酒糟,这种东西从下水道流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其实完全可以把它们卖给附近的农民喂猪、喂鸡……”
我小姨夫顿了顿,望了台下一眼,厂长听出来一点滋味,催促他“接着讲。”我小姨夫又说,“可是,我们还可以不卖,自己留着养猪,这样一来,我们又发展出另一条经营之路,猪养起来还可以送到自己的食堂,不仅改善了职工的用餐,而且也大大地降低了员工用餐费用。这是第一条,关于酒糟的……”
我小姨夫一口气说了十条:关于瓶子回收的、关于麦仓老鼠的、关于职工偷酒的……直到我小姨夫讲完话一分钟左右,台下才像睡醒似的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我小姨也在鼓掌之列,边鼓掌边望着台上的我小姨夫乐。
在职工大会之后,我小姨夫被破格由工人提升到主抓生产的副厂长,一下子成了厂子的重要人物。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六岁半的我的头上了。
有一天姥姥让我到啤酒厂拣点酒糟回来,她笑咪咪地说:“姑父进门,小鸡断魂。把鸡喂的肥肥的,好迎姑父啊!”
我挎着小篮子一蹦一跳地随着小姨进了啤酒厂。在小姨工作的时候,我就拿着小篮子在酒糟池边把溢出来的酒糟装进去,因为小姨告诉我不许装池子里的酒糟,不然会挨骂的。整整忙了一下午,我装了满满一篮子,而且把里面的水都控干了,沉甸甸的。
下班了,我和小姨一起出厂,那会儿正是职工都兴高采烈地往家奔的热闹时候,猛地人群中一声大喝“谁让你捞的!”
我抬起头看到我小姨夫黑着脸,像半截铁塔似的伫立在我面前,我望着眼前这陌生的小姨夫感到一阵委屈,说了声“我……我是从池边捞的!”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小姨夫不为所动,沉声说:“送回去!”站在旁边的我小姨气得干张嘴说不出话来,接着一把从我手里夺过篮子,使劲往我小姨夫怀里一塞,扯着我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厂门。
回到家后,我小姨直奔里屋,一头扑在自己的炕上哭了起来。我姥爷赶紧问:“这是怎么啦?”我抽抽答答地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姥爷。姥爷想了想说:“小六,别哭了。小徐子做的对呀!算了,去道个歉,啊!”我小姨在里屋边哭边说:“我不去!”
姥爷叹了口气说,“你不去,我去。走,小海。”姥爷牵着我的手,我不情愿地往后挣。刚出了门口,就看见我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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