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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不安,却是无力安抚。想到雅尔海晴现在的处境,天权再也顾不得腹中的躁动,一咬牙翻身上了马车。 马车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快地驶了出去。
第四章
黄昏时分,天色亦已黯淡下来。一辆与周围简陋环境明显不相称的豪华马车静静地停在一处显然已经荒废多年的村落面前。纷纷扬扬的雪花早已将马车一路行来的痕迹遮掩得彻彻底底。 细细打量着眼前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残破房屋,天权嘴角微弯,勾出一抹温润的浅笑,和若春风,清雅难言。双手抚上圆隆的肚腹,他动作轻柔地一圈圈摩挲着,良久方柔声道:“宝宝,你们知道吗?这里以前曾经是爹爹的家,这也是父王第一次见到爹爹的地方。” 不到两尺宽的青石小路被皑皑白雪掩盖着,路的尽头立着几颗低矮的沙枣树,沙枣树后面是两间低矮破旧的平房,看得出来,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 只手撑着酸软乏力的后腰,另一手捧着沉沉下坠的肚腹,天权踏着湿滑的小路慢慢走到屋前。因为年久失修,旧房子的两扇门已经不见了一扇,剩下的那扇也在暴风雪的肆虐中摇摇欲坠,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定定地在房前站了片刻,天权单手推开那半扇门,一股腐朽霉烂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几欲作呕。情不自禁地伸手按住胸口,天权深深呼吸两口,想忍过这阵恶心烦闷。 胃里一阵翻腾难受,天权不禁脸上变色,歪到一旁就开始吐。他这两天本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吐到最后就只剩下些黄绿色的胆水,仍是止不住地干呕。此刻,天权的脸苍白得宛若白纸,脸上一丝血色也无,他一手撑着窗台,一手扶着腰,身子就这么半弯着,仿佛连直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许久,待急促的喘息稍微平静下来,天权才慢慢直起身子,捶捶酸胀的腰部,他转身走进昏暗的屋子。屋内空空如也,墙上砖泥斑驳,只有一张瘸腿的破床和一些缺胳膊少腿儿的桌椅板凳,别无常物。 就着手中的长剑,天权简单捣除掉了房间角落的蛛丝网,又顺手捡了几块青砖垫平只剩下三条腿的破床…… 强忍着不适将整间屋子收拾得勉强可以住人,天权又半抱半拖地把天玑从马车里弄到破床上,这个在以往轻而易举的动作对现在的他而言绝非易事。 为天玑捻好被角,天权又是捶腰又是揉腹,神情颇为难耐,嘴角还露出一丝苦笑,他养尊处优的三皇兄这辈子大概也没住过如此破烂的地方。 又想了想,天权转身回到马车上,拿起之前天玑一直在调试的琴。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并非什么名琴,材质粗糙,做得也不太好,在琴的右上角歪歪扭扭地刻着两个小字,“璇玑”。天权摇摇头,把琴放到了天玑身旁。 站起身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天权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腹部涌起犹如波涛一样向全身扩散。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整个人软软地靠向已经躺着天玑的破床,眼前不断变黑,冷汗不停外渗,毫无血色的薄唇也被咬破,染上一抹艳丽的红色。 伏在天玑身上缓了好一阵天权才慢慢恢复意识,他从怀中掏出若离留下的安胎药,服下两粒。再次尝试着运行了一遍真气,发现居然已经回复五成左右,看来天玑下的十香软筋散分量并不重。有了内力的推动,安胎药的药效发挥的很快,天权惨白的脸颊也多了几分生气。 知道护主心切的云残月缺随时会寻来,天权也不多做停留,很快就驾车离开小村落,驶向流芳城。 明天就是正月初七,他没有时间了。 流芳城,赫提王国的陪都。这个被赫提王阿烈古琪以胤王朝流芳公主的封号命名的城市距离两国边界不过百余里。赫提地处北方,气候严寒,冬季尤其寒冷漫长,所以赫提王室以及朝廷每年有一半的时间——通常是当年九月到次年三月——会整体搬迁到流芳城。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三皇兄口中的别院应该就位于流芳城。这样的话他在天明之前应该勉强可以赶到,驾车疾驰的同时天权在心里默默计算着,他根本不敢去想如果自己猜错了会有什么结果。 夜已深沉,只有几颗寂寞的星子还挂在天边,散发出寒冷的微弱光芒。黯淡的星光下,一辆双辕马车正在雪地上奔跑着,速度越来越快。腹中的胎儿不满一路的颠簸奔波,可着劲儿闹腾起来,痛得天权面色发白,额上汗水涔涔。然而此时,他却只顾着赶路,根本无瑕去安抚孩子的躁动不安。 隐隐地,天权甚至能够感到身下渐渐氲开的一片濡湿。是落红了吧,天权暗自想到,无奈苦笑一声,他抬手一抽,反而加快了速度。无论如何,他都要在明天日落之前找到雅尔海晴。 可惜天权的运气素来不好,跨过冰封的清江不久他就遇上了自己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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