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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爆响,一束绚光升腾而起,在空中凝聚不散,慢慢幻化出一尊五尺余高的光影。相貌姿态与丁寂一模一样,正是他的元神。
鹤仙人愣了愣,目不转睛地盯著丁寂,神情里有一丝讶异,更有一缕无奈,喃喃低语道:“这个混蛋小子,居然藉助老夫的大无妄神功在渡劫晋阶了。”
敢情他一门心思想把丁寂弄得半死不活走火入魔,好逼迫他不得不施展化功神诀消弭体内魔气,故而连日来毫不吝啬地将自己苦心修炼了数百年的精纯真元输入丁寂体内,令丁寂功力大进。
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鹤仙人万没料到自己尚未等到丁寂正魔二气互攻,这小子竟先一步晋入先天之境,倚靠著自己“慷慨”相赠的大无妄真气渡劫冲关,直叩忘情境界。
通过这些日的对峙,他对丁寂的修为可说是了若指掌,明白这少年堪称天纵奇才,资质之高犹在自己之上,只需潜心静修十年之后势必能水到渠成,晋升忘情之境。可现下看来,这十年的工夫也大可省了,偏偏出力的人还是自己。
这算哪门子买卖啊,鹤仙人著实有些哭笑不得。
第十章 双骄再聚
这番际遇于丁寂而言,固然是可遇而不可求,但对鹤仙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匪夷所思?
若非贪图化功神诀,他早一掌将这少年毙了;又若非早已是散仙之体,能汲日月之精,天地之华,功力实已达到震古铄今的地步,亦不会日以继夜地将自身神功渡入丁寂的体内。
连日来他耗损的真气虽巨,可较之五百余年的深厚功力,也仅是冰山一隅,实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寻常修仙之士却恐怕尽其一生亦难以企及。
又偏巧丁寂家学渊源,天资之佳比起他父亲丁原也不遑多让,于年轻一辈中不啻是出类拔萃的杰出人物。
丁寂每日里与鹤仙人全力周旋,本是出于骨子里一股永不肯服输的血性,可无形之中,却也令这散仙成为自己绝妙的修炼对手。
为了不教鹤仙人过分得意,丁寂整日心无旁骛,揣摩参悟著对方的招法与心诀,尽管不指望能占得上风,却也不想这老道赢得太过轻松。
甚而他在睡梦之中,脑海里翻来覆去的也都是与鹤仙人交手的得失教训,弹精竭虑要想出对付这老道的妙方,哪怕能多支撑一会儿也好。
两厢凑合之下,短短十数日之功,竟远胜于旁人埋头苦炼数十年。
丁寂虽多少察觉到了其中玄机,可自忖必死无疑,纵是勘破大乘之境,修得倪姥姥那般的身手,又能如何?
在鹤仙人神鬼莫测的修为面前,仍旧不堪一击。
他没了这分患得患失之情,每日的修炼过招反而能够更加专注从容,而忘机丘所在的位置,又正是整座方丈仙岛灵气最为充盈的地方,更远非普通的仙山灵峰可比。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摆在眼前,丁寂就是想不有所突破也难。
这时鹤仙人已想通了其间种种关节,暗自摇头道:“这少年天分既高,又曾受名师指点,小小年纪便参悟了诸多上乘绝学,窥望忘情之境。如果假以时日,莫说跻身大乘高手,便是羽化成仙亦大有希望。”
联想到自己当年一念之差,为趋避凶险而转修散仙,以至于身陷仙劫命悬一线,不禁悲喜交集,感慨万千,更夹杂著一丝对丁寂的嫉妒与艳羡。
他忽地转念寻思道:“就算得到了化解戾气的法门,我能否熬过这场仙劫仍在两可之间。虽说为了找些奴才办事,我当年也曾传授了些本门的神功给百流等人,却尽都有限得很,远谈不上得到贫道的真传。”
他端详著丁寂,接著又想道:“万一我逃不过仙劫,本也是天数,但一身绝学就此失传,不免可惜。若能将这少年收为弟子,传我衣钵,贫道百年之后又何患后继无人?只是他对我敌意甚深,这可有些麻烦。”
鹤仙人想得正入神,突然听见丁寂低低一哼,唇角血丝溢出,头顶上的元神剧烈颤动,发出“嗤嗤”的怪异响鸣,一道道妖艳光华忽明忽灭,晃动不停。
原来他此刻体内流转的大半真气终非自己修炼所得,雄浑是雄浑了,却如同杂牌军般,一到关键当口上难免要出差错。
假如这事放在平时,多半也就有惊无险的过了。
偏生眼下丁寂正处于天人交战、渡劫叩关的要命节骨眼上,别说真气岔道,即使一些轻微的干扰也会引得走火入魔,丹田真元暴裂而亡。
鹤仙人目光如炬,自然一眼便能瞧出里头的奥妙与凶险,心下却迟疑道:“若要帮他导引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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