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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处,蹲下去轻轻拾起了它。红色的黏稠液体不知怎么地沾附在玉佛上,连带的也沾染在她手掌中。
尚可茵皱起眉头自语:“这是什么?”看来很像是血。
“救我……”虚弱的男音从矮灌木丛里隐隐约约的传来。
“是谁在说话?”尚可茵仓皇地往后退,在黑暗中不断传来幽灵似的求救声音,怪骇人的。
慢慢地,矮灌木丛中爬出一条身影,月亮从厚厚的云层里稍微露出脸儿来,照射在趴伏地面的他身上。尚可茵不禁讶然出声:“是你!”她又瞧见他的肩膀上正往外冒着汩汩的鲜血,她脸都吓白了。“你——你怎——怎么流那么多血——”
古天涯忍住五脏六腑被撕裂的痛楚抬起头看清来人——是那张令人难忘的艳丽脸庞,而今又再度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他仿彿很放心似的朝她伸出颤抖的手,说:“带我离开这里……”
尚可茵傻楞楞地盯着他,无法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张着嘴,久久说下出话来。
“我叫你带我离开这里,你听到没有?”他语气虽然微弱,但那股强势与傲慢却未稍减一分。
“我凭什么要救你?你又凭什么指使我?”尚可茵从迷惘中清醒,淡淡地对他开口。
她明知自己心头那团热火正在燃烧;也明知有种深不可测的眷恋纠缠住心房,却不能让他看出来;绝不能让他看轻!她也有她自己的傲气。
古天涯唐突的一笑、黑眸里的阴鹅更盛。
“亏你还笑得出来!我不想救你,你难道不害怕吗?”
“怕?哈!我古天涯的字典里从没有这个怕字。”他努力撑起身躯坐了起来,简单的动作却得让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更让他痛得龇牙咧嘴。他休息甚久之后喘了几口大气,说:“你过来——”他声音依然霸道。
尚可茵没动半步,用沉默来回应他。
肩膀的伤口似火烧般灼痛了他,他知道自己快支持不住了,眼睛的焦距也开始散乱。“你怕我?”他仍戏谵地取笑她。
禁不住他言语上的挑衅,尚可茵冲到他面前,说:“我尚可茵的字典里也同样没有个怕字!”
古天涯硬撑一口气,神智混乱地道:“既然如此,那你敢不敢带我离开这里……”
“为什么不敢?”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后就虚脱地倒进她的怀里。
第四章
昏睡在床上的他紧闭着双眼,脸色铁青,却依然散发出猛兽般霸道的强烈气势。在单纯环境里活了二十年的尚可茵,无法判断出这个男人到底是从事何种职业?还有,为什么他会受到如此严重的枪伤?但这些答案却都因为他陷于昏迷状态不得而知。
她终究还是不顾一切地将他救回宿舍里。她步步为营的躲避旁人的质疑,并脱掉自己的外套披挂在他肩上,藉以遮掩还滴着血的伤口,用酒醉的名义请计程车司机帮忙,将他沉甸甸的身躯连扶带拖的拉进计程车里;一如电影中的情节终于大功告成,幸好过程很顺利,没有人发现异状。
她用剪卫剪开他上半身的黑色劲装,怵目惊心的伤口让她差点休克,但看他神神秘秘的举止,又不敢直接送他上医院以免惹出事端来。在莫可奈何之下,她只好将急救箱里的红药水、紫药水,甚至什么云南白药,反正只要是能治疗伤口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期盼那些药能发挥一点效果。
低低沉沈的痛苦呻吟声从他嘴巴里传出来,但他却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我真的是得了失心疯了,居然把他给救回来!这不等于是给自己惹上大麻烦吗?而且我真正的仇人算起来应当是他;害我比赛失利——他才是罪魁祸首!是他开车撞我的,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会输!都是他——全是他——”忿恨之火从她心口冉冉升起。何不趁他毫无还手之力时重重赏他几巴掌?这样才能稍稍消除她心头的怨恨。
尚可茵果真举起手来打下去——却只是轻轻地触及他的脸颊。一份不舍之情悄然占据心头,她不舍得打他。不自觉中,她轻抚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脸上正涔涔冒出汗珠来,高烧也让他原本俊逸的脸孔转成了猪肝色。
心慌意乱——是她此刻最佳的心情写照;她为自己不知所措的处境急得淌下泪来。她赶忙又打开急救箱将里头的东西全部翻倒在桌面上,找了半天才让她找到一颗能退烧止热的阿斯匹灵。她倒了杯白开水,撬开他的牙齿和着药一起灌入他的嘴内。
“老天爷,求求您!千万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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