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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门生、故旧,个个都清廉无比,就没一个对东南运路的粮食转运伸过手的。一旦皇家要对他们动手,理由都是现成的。
江柏为什么说,自从秦琬设立北庭都护府之后,他就不再摇摆,决意追随?
很简单,因为卢贵妃一系的死令整个朝堂都人心惶惶,江都公主却没当做一回事。解释都不给个解释,径直去大刀阔斧,对西域的驻军进行划分了。
这种就算在太平年间,也要慎之又慎才能做,一不小心就会好事变坏事,甚至酝酿变故的事情,偏偏秦琬就在这人心动荡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做了。这不仅意味着她的见识与胆魄惊人,也代表她对军权的掌握已非同一般,已经没有谁可以撼动了。
倘若是乱臣贼子篡位,他身为首辅,就算是搭上子孙后裔,也是要挺身为国,耗尽哪怕最后一滴热血的,偏偏不是。
于公,江都公主治国严谨,并无错处,行事也很开明,并非昏庸之主;于私,不管为自身,为后裔,还是为家族,他都只能这样做。
“就,就算是这样,那也不用——”不用你赤膊上阵,跑去说服张榕,稳住已经致仕的徐密吧?
江松只觉满嘴苦涩,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虽是勋贵,却也算半个文人,对脸面看得极重。想也知道,一旦江柏做出这等事,大半辈子的呕心沥血,战战兢兢积累下的好名声就毁于一旦。
江松并不怕别人背后说闲话,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除非身份旗鼓相当的,否则背后嫉妒得再厉害,诋毁得再多,当着他们的面,也只有一副笑脸的。他在意得是弟弟的名声,并非今日,而是将来!
那些文人墨客甚至史官可不会管你做出了多少贡献,这种阿谀奉承一个女子“倒行逆施”的行为,当然要狠狠着墨,大书特书,把人往歪里写。这可不是被人背后说几句的事情,而是注定会遗臭万年的啊!
江柏的神情也有些苦涩:“既然已经决定追随,又何苦摆出一张不甘不愿的脸,让人心烦?在这件事上,张榕比我更难转过来,不管成不成,我总要搭个梯子给他下,才能让江都公主面上好看。徐老性子执拗,真要惹怒了他,他能以死明志,哪怕他已经致仕,也不能真让他出事。再说了,这种事情,我不做,还有谁去做?指望卫拓?他一心国事,只要能接纳他的政见,他就不在乎上头是谁。裴熙?他不可能会做给江都公主台阶下的事,只会拿无数人的性命,给江都公主做垫脚石!”
“张榕答不答应,我不知道。”江松沉默半晌,才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江都公主若不想还政,楚王的建议说不定就真……但到那时候,又该怎么收场?不要说姓苏的,就是那个姓秦的——”
说到这里,他只觉牙疼,咬了咬牙,才道:“倘若江都公主愿意过继一个侄儿,我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
先向各位说声抱歉,1、2月份工作太忙,加上自身的状况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在频繁的加班之中,也给自己做了一个时间不短的调整,不想在状态不好的情况下,粗制滥造。加上女帝这本书也快进入到尾声了,我也对结尾等做了几次调整,严重拖慢了进度。(づ ̄3 ̄)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尽量更新的,感谢大家没抛弃我!
第四百七十章 国之储贰
“过继侄儿?”
陈玄见秦琬神色平静,似乎没有发火的意思,脊背不住冒着寒气,却依然尽职尽责地回禀道:“穆相和卫相不知有何打算,但江相和张相有此想法。不仅如此,根据丽竟门探来的消息,支持您的诸位重臣,约莫有一多半是这个意思。”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清楚,很多人压根不是支持秦琬,只是没有办法,勉强附和罢了。
江都公主权势滔天,如今她想要那张龙椅,不顺着她又能怎样呢?到底是皇家的事情,又有几个人愿意拿身家性命去赌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豪赌?就算自己想追求清名,也架不住妻儿老母苦苦相劝,不要为了一时的名声,全家老小都没了性命。
面对强权,能宁折不弯得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都觉得,帝后都乱来了,楚王和燕王也装聋作哑,不要皇位,更不要名声,他们何苦去干涉人家的家事呢?还不如采取折中的法子,先顺着江都公主,让她如愿以偿,也好尽可能地保存皇家血脉。以免惹得她为了登上那张椅子,当真狂性大发,直接将兄弟侄儿全部杀光,断了皇室血脉的传承。
这个“血脉”,当然,仅止男丁。
对这些人的想法,陈玄是不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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