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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烦难事,绝不至于忽然自尽。这事自然也是雷安向贼人提的交易,以保他女儿珠娘此后能安生度日。”
雷珠娘在下面听到这里,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浑身颤抖,几乎晕倒,她身旁的栾老拐忙扶住了她。
“这桩命案的凶手虽然极难查出,但我却知道其中一个帮凶。至于此人是谁,也暂放一放。后面还有另一桩事也和这帮凶有关。
“我们继续来看雷安化灰案。贼人之所以要安排这么一场‘魔法’,只是为了免人怀疑,好顺利劫走雷安。要演好这场魔法,得要一个信得过的地头,几个肯帮衬的人。这地头便是雷安化灰的白家酒肆,帮衬人则是酒肆的店主和伙计……”
“你胡说!”白家酒肆的店主白老味在下头嚷起来。
“你先莫嚷,后面自有证人和证据——”梁兴笑了笑,“除了帮衬人,‘魔法’还得有好器具。这器具便落到一个人身上,厢厅书吏颜圆的父亲。”
“什么?”颜圆在下面惊呼。他父亲在一旁却立刻变了色。
“颜兄弟,你记不记得雷安化灰前,自己遇到件怪事?”
“什么怪事?”
“有天早上,你起床后,发觉自己脖颈上有一道血红的细线?”
“你从哪里知道的?”
“你自己说给了别人,别人又说给了我。这件事和雷安儿女丢了耳环和古玉是同一个手法。贼人恐怕是半夜用迷烟迷昏了你们父子,潜入你的屋中,在你脖梗儿上画了一道红线。之后便以此要挟你父亲替他们做事。”
颜圆忙望向父亲,他父亲早已垂下头,惶愧之极。
“他们要我父亲做什么?”
“做个假雷安。你父亲是泥塑匠,善塑人像。我猜贼人逼迫他用纸浆塑了一个假雷安,给假雷安穿戴上雷安的衣帽,连袋里的东西也一起系在它身上。趁下午酒肆里没人时,安放在角落那张桌边。附近几张桌上的酒客也应该都是来帮衬演这‘魔法’的。等酒肆里人多起来时,你父亲先坐在假雷安那桌上,假意和他吃酒说话。假雷安背对这众人,那角落又昏暗,没有人会留意。而后你父亲起身离开。假雷安身上应该接了条引火线,伙计或其他人偷偷点燃引线,假雷安便自燃起来。雷安又是火药匠,那塑像的纸浆里应当是混了火药,便燃得更快。等众人扭头去看时,假雷安已经燃成灰烬。”
底下的人听后,全都惊叹起来。颜圆则脸色煞白,望向父亲,他父亲头垂得更低了,脸庞和双耳烧得赤红。
“贼人要挟雷安,是为了干两桩惊天动地的大事。头一件是金明池行刺天子。”
众人听到这句,越发惊呼起来,连一旁的顾震也惊望过来。
梁兴等众人平息后,才继续言道:“所幸这一回贼人并没有得手。这桩事,牵涉到一个人,虎翼营指挥使郭深。”
郭沉一直冷着脸远远站在人群外,但他身材瘦高,一眼便能望见。听到自己兄长的名字,他的目光也一颤,忙盯向梁兴。
“贼人屡屡使用胁迫勾当。这回,他们劫走了郭深的儿子。三百多个孩子里,最早被掳走的几个孩子里头,便有郭深的儿子。”
那些丢了孩子的父母又一起惊呼哀叹起来。
“官家为震慑江南方贼,特地下诏令,今年金明池典仪新加放炮一节。我看那炮架是虎蹲炮架,本该放石炮,那天放的却是霹雳火炮。”梁兴扭头问施有良。“施大哥,那些炮是由谁监造?”
“那五枚炮是由兵器监监制,但制作火炮的却是雷安。”
“霹雳火炮原该放烟焰?”
“嗯。霹雳火炮本用于地穴战,敌军若穴地攻城,便在地道中燃放霹雳火炮。声如霹雳,最能震慑敌胆。里头更装有易燃多烟之物,用扇子煽动烟焰,熏灼敌军。”
“我原本不敢想贼人能如此大胆。但昨天偶然记起一个小环节——那天在金明池,天子大龙船驶到池中央时,郭深指挥手下放射火炮。然而,火炮临射之际,郭深忽然跑到炮架边,将铜杆支架放低了两格,这才下令放炮。当时并未觉得如何。但昨天才发觉,金明池放火炮是今年特加的头等大事,之前必定反复演练、严格训习过。炮架高低、射程远近,自然也是精密定好的。郭深却在临放炮之际,忽然放低炮架,自然是临时转念。即便这样,那炮在空中炸裂后,碎片仍险些砸中在前面引拽大龙船的几只虎头船。
“我猜测,贼人一定是胁迫雷安,在那炮里放了毒药。又胁迫郭深在金明池对准天子大龙船。若不是郭深临时惧怕反悔,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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