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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气味的,当然时间不能太长。可在这大城市里,就不行了。魄京人口近百万,街面上一天来来往往多少人啊,何况又过去了好几天,洪江即便比大粪还臭,那臭味也留不下来啊。
“只要这小子不死,终有一天能抓到他。”陈七星暗暗发狠,却也只好暂时放弃。
第二天无事,陈七星估计血影一天半天也来不了,便想找个地方听人聊天,了解魄京的风土人情、朝中事态。他行医时,也爱听人聊天,但那时心态不同,对许多事,尤其是朝廷上的事不感兴趣,所以了解得不多。但现在不同了,他心态变了,下决心要站在世界的顶峰,至少要能保护自己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谨慎憋屈了。而他要想做到这一点,首先就要了解天魄帝国的各种动态和各方面的力量。
天子脚下的人,个个见多识广,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话特别多,什么都能说上一通,其中又以店小二为首。那真是天上的知道一半,地下的全知道,五百年前的那是他爷爷,五百年后的那是他孙子,前后一千年,都在他手心里攥着呢。有什么不知道的,赶着空点儿,随便点几个菜,话风儿一扯,天上地下全能给你扯出来。
陈七星出身光明七宗之一的松涛宗,江湖动态知道得比较多,此时最想了解的是朝廷上的事。朝廷上的事,既简单又复杂,说简单,就一句话:皇帝昏聩,奸臣弄权,阉党祸国。
皇帝昏聩,这不是乱说的,这一代天魄大帝登基十多年了,每天除了饮酒作乐玩女人,就没见他有过什么惠民之举。对了,前不久倒是弄了个什么奇石贡,可那不是惠民的,是害民的。
奸臣弄权与阉党祸国,这两者可以放到一起说,共涉及了三个人。
天魄帝登基,有三个人功劳最大,一个是才死几天的老亲王,钱袋子支持;一个是大将阮进,关键时刻,阮进代表军方表明了态度;第三个就是吉庆公主。说起来吉庆公主虽是女子,功劳却是最大。作为先帝的亲妹妹,她当年非常得宠,然而在先帝弥留之际,她居然偷了先帝的玉玺,在私写的圣旨上盖了印。先帝一去,假圣旨拿出来,先帝诸子中最淫乱无行的一个就成了当今的天魄大帝。这叫胆比天大,功也比天大。
老亲王是只老狐狸,利用皇族的特殊身份,紧紧地抓住内库和皇庄产业这个大钱袋子。经营三朝,他做的账,比最繁密的蜘蛛网还要复杂,皇家到底有多少产业,来往账目到底是怎么样的,除了他,谁也弄不清楚,于是他成了天魄帝国最无法取代的一个人。先帝算是英明的了,可也基本上拿他无可奈何,杀了他当然很容易,但钱袋子立马损失大半,账目算来算去,只怕还要倒找钱出去,你说谁敢动他?
他的聪明就在于紧紧抓住了钱袋子,且只抓钱袋子,朝中的事,一切与他无关。皇帝也好权臣也好,既离不开他,也不至于过于招忌,任你朝中风浪滔天,他自在山顶上逍遥看戏。所以他有权却不算权臣,权臣指的是大将军阮进。
其实,天魄帝国早期政局的架子设计得还是很好的,军政、民政分开,地方有州牧和总督,中央则有大将军和大司马。大司马管调兵,大将军管统兵,若无皇帝的圣旨和大司马府发出的兵符,任何人无权调兵。而大司马府又只有调兵权,要想统兵出征,还要大将军府出令牌,具体到哪一营兵,由哪个将军统领。这样一来,调兵的和统军的分开,便最大限度地防止了军中重将谋反的可能。但在阮进这里,这制度有点儿变味。当然理论上,动用军队还是得先由皇帝颁圣旨,再由大司马府出兵符,最后由大将军府出令牌指定将领。可问题是,阮进在军中安插的亲信太多,那些亲信重将根本就不把这一套放在眼里面,只要阮进一块令牌,甚至一声招呼,就能调动军队。别说这不可能,天魄大帝登基,阮进带进京的军队,就是这么来的。先帝可没下旨,大司马府也没发兵符。
于是,表面上一切照旧,有旨有符才能发牌出兵,可骨子里谁都知道,不要这些,阮进也可以调动军队。当然自从拥立当今圣上登基后,阮进再没做过这样的事,可是谁也没有怀疑过他的这个能力。天魄大帝当然也不傻,因此朝中人事,大多与阮进商议。久而久之,阮进门下就形成了一党,差不多占了朝中一半的势力,为首的便是大司空潘白。大司空可是三公之首,连三公之首都投靠了,阮进势力之大可见一斑。
然后就是吉庆公主了。
吉庆公主本身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她虽没有什么大气魄,但是敢出手。她既然敢伪造圣旨,就不会坐视所有权力都落到阮进手里,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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