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我姨妈在卫生部工作,”这姑娘补充道。
他说他也在机关里工作。
“我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
“就刚才,你拿出工作证。”
“你也知道我姓名?”
“当然,不都登记了吗?”
他黑暗中似乎看见,不如说感觉到这姑娘在抿嘴笑。
“要不然,我也不会…:!”
“睡在一起,是吗?”他替她把话说出来。
“知道了就好啦!”
他听出她声音里有种柔情,竟不住手掌摸住她腿,她也没躲闪。可他又想是出於信任,没敢再有甚麽动作。
“你哪个大学的?”他问。
“我已经毕业,就等分配,”她绕开说。
“学的甚麽?”
“生物。”
“也解剖过尸体?”
“当然。”
“包括人体?”
“又不是医生,我学的是理论,当然也去医院的化验室实习过,就等分配工作,方案都定了,要不是….:”
“要不是怎麽?这文革?”
“本来定的是去北京的一个研究所。”
“你是干部子女?”
“不是。”
“那麽,你姨妈是高干?”
“你甚么都想知道?”
“可连你名字是真是假都不清楚。”
这姑娘又笑了,这回身体索索在动,他手感觉得到,便握住她腿,隔著单裤,摸得到她的肌肤。
“会告诉你的,”她手抓住他手背,把他的手从大腿上挪开,喃喃道:
“都会让你知道的.…:”
他便捏住她手,那手渐渐柔软。
砰砰的打门声!敲打的是旅店的大门。
两人都僵住了,屏息倾听,手紧捏住手。一阵响动,大门开了,查夜的,或许就是来搜查。一帮子人先在楼下大声问值班的那女人,然後敲开楼下”间间客房。也有上楼去的,脚步声在他们头顶楼板上响—楼上搂下都在盘查。突然,楼板上吨随直响,有人跑动,立即叫骂声起,跟著一片混乱。钝重的大声,像沉重的麻袋坠地,继而一个男人嚎叫和纷杂的脚步声,那嚎叫立刻变为撕裂的尖叫,渐渐哈哑了。
他们都从床板上坐了起来,心坪坪直跳,就等人敲这房门。又好一阵折腾,从楼梯上到了楼下。也不知是忽略了楼梯下的这间小房,还是登记簿上他填写的来历同这盘查无关,这门终於没人碰。大门又关上了,那女人嘟嘟嗳嗳几句之後,楼上楼下复归寂静。
黑暗中,她突然抽搐起来,他一把抱住那抖动的身体,吻到了汗津津的面颊松软的嘴唇,咸的汗水和眼泪混在一起,双双倒在床席上。他摸到同样汗津津的乳房,解开了裤腰间的钮扣,手插到她两腿间,全都湿淋淋,她也瘫痪了,任他摆弄。他进入她身体里的时候两人都赤条条的……
她後来说,他利用她一时软弱占有了她,并不是爱,可他说她并没有拒绝。默默完事之後,他摸到她胯间的黏液,十分担心,要知道那个时候大学生不仅不许结婚,未婚怀孕和堕胎都会给她带来灾难。她相反却宽慰他说:
“我来月经了。”
他於是又一次同她做爱,这回她毫不遮挡,他感到她挺身承应。他承认是他把她从处女变成个女人,他毕竟有过同女人的经验。可当时,如果她对他只有怨恨而无柔情,也不会在从门缝透进来的晨曦中还对他袒里无馀,让他用湿毛巾替她擦洗大腿上血污,之後又对他那麽依恋。他记得他跪在砖地上亲她那对翘起的奶头,是她双手紧紧抱住他脊背,喃喃喃喃说她怕,别弄大了,可她还是仰面在床板上,闭上眼,再一次交给了他。
当时,无论谁都无法知道等待他们的最甚麽,也无法预计之後的事。抑止不住的狂乱,他上上下下吻遍了她,她没有任何遮挡,恐惧之後郁积的紧张决口横溢,弄得两人身上都是血,她竟然没有一句责怪他的话。事後,他出门换了一盆清水,她叫他转过身去,等地收拾停当。
她是在江边码头他刚上渡船时被拦住了。他们先在旅店里听说火车通了,又说是火车站只有出站的不许进站,上车的得由轮渡到江对岸。积压下来的旅客果然都集中在轮渡码头,黑簇簇的一群。早晨江面上”片大雾,当空的太阳赤红一团,像是未日的景象。渡船上,圆领衫上别个胸章的水手提著扩音喇叭喊:
“让外地的旅客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