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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着笑着就被打了。
叶钰和张绪玖倒是玩得开心。虽然张绪玖的一魂一魄被夺去了,记不住事情,但是这有什么——只要玩得开心不就好了?
王济轩倒是如往常一样,作息规律、沉默寡言。但他好像不太爱下棋了。偶尔沈寄北闲得无趣时,便去找他下棋,但王济轩愣是没有理他。
肖舟托叶钰给王济轩的小雀儿最终却没有王济轩的手上。
因为后来肖舟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
——都做好准备要走了,为何还要给他送东西、给他心里添堵呢?
第二个十年里,张绪玖陪着沈寄北回去了他和吴夜桦一同居住的小院里。
十年未除草,那些杂草已有半人高。锁门的铁锁还没有完全生锈,还是可以打开门的。
阳光柔和地照进屋子里。张绪玖第一次来,难免好奇地观察一下。沈寄北倒是带着他四处走走,最后又重新回到了初来时的那个地方。
“……这里是?”
沈寄北没有回答他,只是拿出了一张画,问他,“像吗?”
张绪玖歪头,他并不知道沈寄北指的是什么。
画中的人眉眼间温柔似水,大约只有二十多岁罢了。
他永远都只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无法改变。
第二个十年里的第八年,沈寄北去世了。
王济轩去医治过他。沈寄北积劳成疾,人又倔的不肯辞去要职去调和一下,最终还是去世了。
他的徒弟以前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这回哭的也和小孩子一样。
第三个十年里,叶钰和张绪玖也去世了。
四十多岁在当时来说已经算是高龄。叶钰和张绪玖过得还算快活,虽然张绪玖失了一魂一魄,总记不住东西,但他和叶钰过完了这一生——从十五岁认识,随后开始闯荡江湖,二十五岁分离,最后又一起游历祖国大好河山,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让人看了好生嫉妒。
最后是王济轩。
他活了五十多岁,这大约得归功于他的作息规律。
这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
王济轩去世的时候有很多人来吊丧。他行医一生,救人不论贫贱富贵,颇受平民尊敬。
这位老先生去世前还在翻着他那本本草纲目,上面用着红朱砂记着密密麻麻的笔记。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合眼了。那时正值落花时节,凋零的花瓣埋了他那一本书。
将近而立之年的韩墨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一位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女子眼眶微红,虽然人已老去,但还是看得出她风韵犹存。她安慰着韩墨,可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她想起了几年前,这位还只是四十多岁的老人来访螺枢院,询问皇陵的位置。王济轩不爱游历名胜,此时造访也是颇令人差异。王济轩那性子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楚沐荷只得让院内的弟子扶着他去了皇陵。
这位老人只是在周边走了一圈——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最后王济轩只是定定的看着皇陵,随着螺枢院的弟子离开了。
楚沐荷带了一些画来。这本是托人帮忙画的,如今斯人已去,留着也没什么用处,问过了韩墨,她便一张一张地烧掉。
“……这画可是出自一位吴姓的画师之手?那个榭荫吴夜桦。”
一位扎着蝎尾辫的年轻男人问她。
“倒是姓吴不错……不过叫什么,我便不知了。”
楚沐荷正准备把手里的最后一张画丢入火盆,却被这个年轻男人制止了,
“这画可让我带去余杭烧了?我有一个朋友一生念着要这位吴画师的一幅画,但直到死了都没如愿以偿。”
楚沐荷点头,算是答应了——这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她起身与韩墨道别时,已经暮色将至。此时正直落花时节,落英缤纷,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三十年前那个落英缤纷的时候,肖舟完成了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并与它们一同沉睡在一片大好河山之中。
王济轩去世之时,正好与肖舟殁时,相隔三十年。
零落幕
“歧哥歧哥——你今天去哪儿了?”白巡一见他主子回来,立刻喊开了。
李歧吃了一颗蜜饯,缓冲一下嘴中苦涩的中药味。
“……今日王济轩去世了,我去看看他。”
“啊——那个医圣?好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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