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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交代过什么,比如说软红的处置?”
吴算微微一叹:“碧透姑娘和公子一样,都有一项本领,那就是过目不忘。”
冷双成身子一震,低喊:“我明白了,原来他知道自己有可能遭受危难,多带一人去记住棋局!”
吴算颔首,叹息:“只可惜碧透也中了迷毒,如今也昏迷不醒。”
冷双成想了想,先按下这桩麻烦,又问:“那软红呢?”
“公子只吩咐,赴约归来后,即刻手刃软红。”
既然得到了再次肯定,冷双成不再犹豫,当前朝行辕后院走去。
阴翳的光透过小小气窗洒进室内,冷淡得有些薄情。清风拂过,一绝索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在万分静谧的暗室内,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锁生倒刺,闪闪发光。
软红瘫软在草席上,忐忑不安地盯着锁链。日晕渐渐散开,铁门扎扎而启,应声走进血气冲天的冷双成。
衣衫搅成禇红,混杂着她和秋叶依剑的鲜血,仿似瘦湖笃生涟漪,一圈圈一道道勒在身上。
光映寒华,满室的杀气怎么也抑制不住,如同眼前血污的身影,模糊了软红的眼睛。她惊恐地骈足抵手后退,呼叫:“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冷双成冷冷一笑,过度的怒意令她苍白肌肤染上一抹瑰丽,“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你家主人重伤了公子!如今他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你说我能怎么了?”
语声虽然混乱,但软红已经心明,她的眸中透出惊慌,背抵墙壁哆嗦:“求求你,放了我……”
冷双成遽然伸出手腕,掐紧了她的脖颈,冷冷道:“一旦事关我重视之人,我谁都不会放过。” 食指和拇指绾成一个扣,紧紧收起,过了片刻,软红头颅一歪,如同真真正正的落花,飘洒在草席上,再也不能飞扬。
行辕东苑内,秋叶依剑面色苍白,静寂躺在柔和床帏间。漆黑如墨的发丝分拂两旁,越发衬得面庞的惨白、冰冷。俊美的脸上无一丝血泽,仿似覆盖着层层雪被的山峦,随着雪花纷扬,逐渐抹去最后的点点生机。
一阵清清湿气扑来,冷双成被人推进了门。
银光和吴算闻声而望。
冷双成面目呆滞,两眼直勾勾地看向床上,身上血污洗尽,露出周身冷漠淡雅的气质来。她的发丝轻束脑后,白皙脸庞如同玉质般透亮,沐浴过后,身上套着一件月白衣衫,袖口束紧丝带,随风飘荡着一抹蓝色。
紧袖宽衣,这是她要求穿戴的服饰,吴算心下不禁顿起一线敬意,因为他已明了冷双成如此打扮,正是为了方便利索出手,眼见公子已倒,她自发承担起了备战责任。
静寂中,银光首先戚然开口:“少夫人,方才你指点太医施针,保住了公子一条性命,为何他此时仍是躺着不动?仿似……仿似……”
冷双成突然冷冷地瞥视一眼,银光立即将“死”字吞没,垂手不语。
“秋叶这伤我医治不了。”冷双成双眸呆滞,缓缓坐在床侧,“我方才滴血试验,证实了药人主料是天烛子,此毒珍奇阴寒,我束手无策。”
吴算接口道:“那如何是好?”
“先用护体露将他静养着,待我战后归来,我亲自送他去寻药王前辈。”冷双成提及天烛子,猛然又想起了碧透,连声道:“我真是糊涂,险些忘记正事……银光,你去取一副棋来。”
银光取得棋来,冷双成走近,沉吟着放下数枚棋子,说道:“吴总管,秋叶危急时,曾以唇语传意,说棋局中暗含周易之术,这些玄方我就不懂了,我只能尝试着还原这局棋势。”
连下几子后,她又察觉不妥,挑挑拣拣重新放过。
吴算伫立一旁,耐心地看了许久,看出了些门道,先是叹息一声:“这些纵横捭阖的手段,亏得公子幼时研习,差不多也继承了东阁先生半个阴阳家的衣钵。”
冷双成心中一动,不禁脱口而出:“总管可否讲讲秋叶小时候的事情?”
吴算点头:“缓缓再说吧,先请少夫人摆出棋局。”
冷双成再次低首,寒袖轻动,白子黑子参差落盘,黑色如山峰凝聚,白色似月华光洁,只是白子亦如光辉,横列着阻隔了层层山峦风光。
“这几枚棋子怕是落在此处吧?”吴算斟酌着开了口,“从少夫人所列局势,荒玉强占了攻势,白子尽管歪斜不成一线,但亦能看出是乾卦走向。”
冷双成回道:“这些阴阳学说我一窍不通,但凭总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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