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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财纳货,阴险狡诈。后汉高祖称帝后,把后晋宰相李崧在开封的大宅子赐与苏逢吉。当时,李崧与冯道皆被契丹人所软禁。后来李崧得还汴京,本想巴结苏大学士,把自己被占的几处房产地契皆赠送给他。不料,苏逢吉以为是李崧想索回旧产,杀心顿起,便让人诬告李崧谋反,族诛了老宰相全家近百人。苏大学士“深文好杀”,刘知原在太原时,老苏负责监狱事务。一次,刘知远命令苏逢吉“静狱”,意思是让他把所有囚犯开释,“以祈福祐”。老苏倒好,“尽杀禁囚以报”,声称“狱静”。“及执朝政,尤爱刑戮”;三司使王章也不是好货,聚敛刻急,惟以盘剥百姓为已任,有犯盐酒之禁的,“锱铢涓滴,罪皆死”。此外,李太后的兄弟们也干预朝政,营求不息。
这些文臣武将共处一朝,结党营私,专权跋扈,又都各不相容。他们正面冲突的爆发点,竟由郭威出镇之事而诱发。
由于契丹兵马时常入宼劫掠,横行河北,“诸藩镇各自守,无捍御之者”,朝中大臣们便建议委派郭威镇守邺都,“使(郭威)督诸将以备契丹”。
史弘肇坚持要郭威除本身军职外另带枢密使头衔出镇,大学士苏逢吉认为没有军人带枢密使坐镇的先例,表示异议。史弘肇自己是军头出身,自然想帮同为军人的郭威出头,“领枢密使则可以使诸军畏服,见机行事,任谁也要服从指挥。”后汉隐帝觉得老史讲的有理,从之。于是,下诏以郭威为邺都留守、天雄节度使,并 “领枢密使如故”。
史弘肇建议虽得行,仍旧对苏逢吉等人当初与自己持异议表示愤愤不平。说句实话,苏逢吉虽是个好利奸狡之人,对郭威带枢密使出镇一事却是就事论事,出于公心。他自己解释说:“以内制外,顺也;今反以外制内,其可乎!”党可以指挥枪,枪不可以指挥党。武人以枢密使之内廷重职行于军镇,确实不大合适。这类似现在的大军区司令兼职政治局常委一样,很难讲通。
皇诏颁布后,身为宰相之一的窦固贞在家中设宴,朝贵大臣均赴宴欢饮。席间,史弘肇举大杯向郭威劝酒,大声大气地叫道:“老弟,痛饮此杯!昨日廷议,如果没有我坚持,老弟你哪能得此尊荣之号!”这样一来,老史等于把朝中将相争执不和的底细暴露于大庭广众。
苏逢吉、杨邠两个宰臣很尴尬,也一旁忙举觞劝酒向史弘肇、郭威说:“万事皆是为国家考虑,望二位不要介怀。”
郭威厚道,陪笑点头忙尽一觞。
史弘肇仍旧气哼哼不买帐,大言道:“安定国家,就要靠长枪大剑,毛锥子管屁用!”
毛锥子意即指毛笔,影射弄笔弄权的文臣。
三司使王章听此言不悦,反唇相讥:“没有毛锥子,国家财赋从何而出!”
几个人唇来齿往,不阴不阳,表面没有撕破脸,实际已经大生龌龊。“自是将相始有隙。”
郭威确实在大臣中算得上老成厚重之人,与隐帝辞行时,他还不忘进忠言:“太后从先帝久,多历天下事。陛下富于春秋(您年青),有事宜于禀其教而行之。亲近忠直,放远谗邪,善恶之间,所宜明审。苏逢吉、杨邠、史弘肇皆先帝旧臣,尽忠徇国,愿陛下推心任之,必无败失……”虽然苏、杨二人反对老郭带“枢密使”任军职,老郭仍明推二人是“忠臣”,可见此人的厚道和大度。
但是,“将相和”的大好局面不仅没出现,郭威走后,数位重臣之间的关系更因一件小事而雪上加霜、形同水火。军头如史弘肇,深信“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文臣如苏逢吉,自负“运筹帷幄赛神仙”,不仅互相不服气,更是互相瞧不起。
三司使王章因为几日前老宰相窦固贞家举行的宴会大家不欢而散,又在自己家里设宴,想借欢宴弥缝几位重臣之间的“感情”。开始,众人很给面子,没在吃饭时叨咕朝事,嘻嘻哈哈挺融洽。酒酣,大家便划拳行令,互相逗酒助兴。古人修养高,划拳不象现在只是什么“哥俩好呀”、“六六六呀”、“点七个呀”、“八大仙呀”,而是有“潜虬阔玉柱三分”、“奇兵阔潜虬一寸”等繁杂的手势令。数位文士对这些东西轻车熟路,武将出身的大老粗史弘肇则完全是“老外”,对于饮酒时候玩的守势令一点儿也不会,全靠他身边的客省使阎晋卿手把手来教,数番下来,仍是云里雾里,摸不住头脑。
大学士苏逢吉见状,开玩笑说:“将军您身边也有姓阎的人在,别怕被罚酒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史弘肇的结发老妻阎氏原本酒家三陪娼女出身。苏逢吉本意,原本指史弘肇身边的阎晋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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