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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即将“迷路”的申请者,动用了所有可能的渠道去联系她,以至她的邮箱里塞满了关于我的邮件。还好,她及时找到我,免去了我在她两年前的住处乱窜的烦忧。
面试时间定在晚上,还剩了大半天无事安排。完全没心情看带去的历史笔记,在宾馆里补了两小时瞌睡就起来在城里转悠,想想同学们还在教室里考试,心情更加舒畅,优哉游哉地品咂着上海的市井气息。面试地和我住的宾馆都在静安区,上海的老城区,没有想象中的繁华、现代,仍是逼仄的街道、幽深的里弄。在梅龙镇绕了几圈,感受了一下那里抢劫般的物价,发现奢侈品对我确实没有什么吸引力。街上车流人流不断,视野中几乎有三成是外国人,连同往日租界里的西式建筑,甚是有些异域的感觉。闲着无事,无意间竟在中信泰富楼下愣了几分钟,脑子里下意识地回想着《上海堡垒》里描绘的末世景象,猛地觉得周围多多少少为着物质而奔忙的人实是可怜。地盘不熟,为了避免迟到便没往浦东跑,找地方把蓬乱的头发打理了下,顺路买了几份当天的报纸,塞在书包里优哉地往约定的静安寺地铁站走。
到地铁站时离面试还剩两个小时。去近旁的静安寺里听了一阵僧人的晚课,就近找了家快餐店坐下,打电话订返程机票,翻了翻报纸,确定没什么尖锐的时事问题会被拿来讨论。顺带再复习一遍准备好了的自我介绍和问题。然后便一边啃着汉堡一边听iPod里的Philosopher's Zone。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看到下面的人群来来往往,耳边响着哲学教授关于metaphysics 的讨论,慢慢平静了下来,安稳地搅着冰块等时间。
掐着时间差不多了,最后整理下头发、外套、书包,确定Resume、Paper和自己录的古筝碟子装好了,散着步走向了地铁站。起飞之前Google过面试人,搜到了她的照片、简历——一个高个的Hemisphere 人,学校曲棍球队主力,获奖学金在北京语言大学学习过中文,此后便留在上海一家外企做室内设计。我心里大致有底,坚信她不会像记者那样个个问题都尖锐刺人,也不会因为敌视中国而言词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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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手抓的日子(5)
顺利地接上了头。刚见到我时,她极其激动地抒发了对我这次“不知目的”的远行的感慨。她带我进了一家茶馆,点了茶和茶点,满脸微笑地开始面试。按学校要求问了一些基本问题后,我们便开始天南海北地聊,从桌上的菊花茶开始,谈到了中国的养生之道(由此她决定买养颜的中成药代替化妆品作为给她母亲的圣诞礼物)、中国人强调的和谐自然,还有她眼中的Mount Holyoke College、我对未来的打算、父母曾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学校的活动、喜欢看的书、我选择学校的标准,甚至是Mount Holyoke College一位历史教授的研究报告,内容五花八门。没有严苛的要求,没有过多的记录,只是真诚地交谈。其中唯一可以称得上尖锐的问题是“Why not choose a more famous college or university? Most Chinese people don't know Mount Holyoke”。确实,学校的名声在国内并不大,但这所学校在国外久负盛名,当然这决不是进入名校的目的。“Well; people will know Mount Holyoke College more four years later; when I graduate from it。”绕了一下,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吧。或许有些狂傲的意味,但这至少说明了我是认真谨慎地选择了MHC,知道它将带给我什么,而非一时兴起。
轻松而愉快的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的面试结束了。临走,我把准备的材料和自己录制的古筝CD送给了她。我相信,如她这般热衷于学习汉语、喜爱中国,甚至连带喜欢上了筷子和绿茶的人,必然也会喜欢中国民乐和Paper里介绍的中国神话。或许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但我非常感谢她耐心而细致地介绍了学校的许多情况,让我更深地喜欢上了Mount Holyoke。
分别后,按面试人的建议,我乘地铁到了南京路,在灯火通明的步行街上继续悠悠地逛着,顺便还挑了副工艺筷子给思韵做生日礼物。一路直走到黄浦江边,遥望对岸,只见幢幢高楼都笼在浓浓的江雾之中,很是虚幻。看着流光溢彩的外滩夜景,脑中却只浮现出了教材里关于上海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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