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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影,想来是柴绍早就特地部署的暗卫,我也不好驳了他们的差事,再加上李夫人本身也并无异样,因此我也就随那些暗卫去了,没有强制逼他们现身。
我们二人走到那个我以前经常去的荷塘,那里的荷花早就凋零了,但荷塘上却仍然大片大片铺满了荷叶,像是一种永不妥协的生命力在向大自然示威。
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吃莲藕,尤其是那道“滑藕片”,鲜绿的葱花段儿洒在白净带着黄油亮光的藕片上,咀嚼起来清脆可口,正是一道佳肴。
可是,大燕国的百姓似乎不吃这种食物,就连西梁国的市集上也买不到莲藕,因此每当我想吃的时候,就会派下人卷起裤管子到这荷塘里来采摘。
莲藕并不多,一年到头能吃上个三五次,算是奇迹了。
红袖总是对我说:“您啊,天生就是一个爱磨人的主子!”
而我则会佯装生气的抬手要打她,可打在她身上疼在我心里,最后我又不得不轻轻点一下她的额头,以作惩戒。而站在一旁的崔湜,则是强忍住笑,痴痴的看着我们俩。他那一副憋红了脸颊的俏皮样子,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我还记得红袖说出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祥和纯真的笑容,丝毫没有怪罪指责我的意思,反而是对我这个主子充满了宠溺,那种无邪的笑容,一点也不像是下人对主子的忠诚侍候那么简单,倒更像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我也一样,一直把红袖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和她一起分享。
后来,我将自己对红袖、崔湜、甚至是苏婉儿这种亲人的感觉,都一一讲述给李夫人听。本意是希望让她明白,什么是我所期望的亲情。
我以为自己小小的情感圈子就能将她打动,想不到她接下来给我讲的故事,才是真正的动人心弦。
她讲的,正是她自己年轻的时候遇上柴绍父亲的故事。
那时候的李夫人,还只有十六岁,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
李夫人说,她本是一个小小官宦“夏家”的独女,名叫“夏妍”。她自小就学习琴棋书画,深谙名门闺秀之道。
可是到了十五岁那年,她的父亲母亲忽然遭生意上的仇家追杀,他们夏家一夜之间四处逃难,家丁婢女们都逃得不见踪影,而她的父母亲却仍是死在了仇人手中。
家道中落的夏妍,眼睁睁看着亲人离世,连买副棺材的钱都拿不出来,只得孤身一人在街上卖艺。
她先是站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跳舞,好歹赚了两个能买吃食的小钱。后来钱多了,她又买笔墨纸砚,摆上小地毯卖画。还好她懂得画画,画出来的花鸟鱼虫、山野江河皆是栩栩如生,途径的文人墨客都十分欣赏。
只是夏妍居无定所,遇上善心人问起身世,她也只敢称自己是个孤儿,怕招惹了仇家追杀。若是到了晚上,困了、倦了,她便找个没人的墙角,或是荫凉的大树下面睡觉。如此一来,完全颠覆了十五年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的生活。
卷一【盛唐篇】 第074章
说来也巧,有一位皇帝偏就爱满腹经纶的才子。有一次他正在大街上闲晃,嘴上说着体察民情,实则是五湖四海搜寻文房墨宝。
待那皇帝走至夏妍跟前,见到摊位上的水墨画,都要看呆了。
“这些画,都是小姑娘你自己画的?”皇帝饶有兴致的摸摸胡须,手上把玩着墨扇,时而转个圈,看上去很友善。
夏妍默默的点点头,打量这位客人。
只见他蓄着胡须,像是三十左右的年岁,可眉宇间透着青年才子的朝气,仿佛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子。
按说夏妍在这里卖画也有些时日了,什么样的男男女女她没见识过,可眼前这中年男子却令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上辈子就是一家人似的。
二人针对几幅画作攀谈了起来,男子时而指出不足之处,时而赞赏有加。
夏妍看得出这男子很有文学素养,谈吐间也是颇夺人好感,心里不由得对这男子近了几分。
“请姑娘替在下画一幅肖像吧,让我留个纪念带回去。”
面对客人忽然提出的要求,夏妍开始有些为难了:“不是我不愿意效劳,只是您看我这摊位上,全都是山水画,我还从没尝试过画真人的画像呢!”
夏妍没有说谎。她从小虽受过各类老师的指点,琴棋书画什么没学过呀,可唯独没画过人像。
这一来,她本是个心细的姑娘,不好意思在客人面前太张扬,画的不好且莫说,万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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