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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像是独行天地的一匹狼,对谁都不轻易交付完全的信任
。
打小他就明白,这世道,没什么永远更没什么不变,温情诱人却也是伤人,耽溺了就得时刻担心灭顶,因为世间难有至
死不负的白首盟,人许外还得天应。
唯一差别只在于他用张狂的外衣划下界线,而曲逸旸则以不冷不热的态度保持距离,直到九岁那年火雷的意外打破了两
匹狼自筑的藩篱。
『为什么救我?』
『门主吩咐,职责所在。』
犹记得就为了那冷热全无、足堪把人气死的八个大字,进青浥后再张狂也不曾动过拳头的自己彻底发飙了,不但砸了整
间房还把才刚清醒的伤患又揍昏了回去,乃至于以后每见人一回就是一场好打。
那时候的曲逸旸已经十五岁了,比力气论功夫当然都胜过自己一大截,但不知道是基于「职责所在」还又是「门主吩咐
」,总是故意让他占上风,想当然尔,越是这样他肚里的那把无名火也就越烧越烈。
终于有天,不懂得克制为何物的自己又闯祸了,和曲逸旸在窄桥上打着打着竟把人踹进了寒冬的冰潭里。
是讨厌这没人气的死木头没错,但也不至于讨厌到要人一条小命,所以当看着人在浮冰间挣扎逐渐下沉时,他想也没想
就是跟着跳下水,原想仗着还不错的水性救人,哪晓得湖水的刺骨冰寒瞬间就冻结了他的手脚,更惨的是他比曲逸旸还
糟糕,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直直朝湖底沉。
深不见底的冰冷里,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声宛如丧钟,就在他对自己害人害己的任性懊悔不已时,一双仿佛来
自幽冥的手牢牢抱住了他。
一如曲逸旸额上那道永下退逝的伤疤,雷羿也永远忘不了寒潭里那张死人般白无血色的脸。
无力救己的少年为了救他发挥无比坚韧的生命力,虽然顶头的亮光仍似无穷尽地遥远,雷羿却不再感到害怕,因为这片
冰冷里除了自己的心跳外还有另种沉稳的节奏,一声声倾诉着对于他生死执着的热切。
当然最后还是惊动了其他的青浥好汉才极其幸运地捡回小命,而这一回他不再问为什么,因为被他害得惨兮兮的曲逸旸
整整五天徘徊在鬼门关前昏迷不醒,吓得他望着人就是一阵嚎啕。
天晓得这辈子他就只哭过这么两次,老乞丐归天时也没哭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哭到连在阎王殿上悠转的人儿都不得安
宁地给扔了回来。
自此之后,他雷羿依旧是我行我素横行天下,但曲逸旸在身边时就会敛起三分狂性安分不少,而曲某人在接连为了他这
毛小孩差点丢命后也大有改进,除了仍是让他不与他争较外,兼多学会了哄他、逗他外加拐他。
时至今日,青浥门上下现在谁人不知他们两个是焦孟不离的哥俩好,要找失踪成癖的总堂大人问曲护堂最快,哪怕是老
鼠窝里也能挖出人来,而要躲雷击更是得请出曲护堂这道免死金牌,就连端出门主古天溟都没这么灵验。
很多五旗儿郎在找他前都会先打听曲逸旸在不在,尤其是不怎好的消息,若是曲大护堂不在家,那最好顶着越级之罚直
接面报门主还来得保命些。
「叩叩。」
门上两声轻响,雷羿霍然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弹指梦回,窗外艳阳已当空高挂。
「进来。」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墨瞳中残余的迷蒙在望及身旁那张潮红面容时完全褪尽,雷羿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群小子未免太会摸鱼了些,抓副药煎也能蘑菇个把时辰?赌他们的护堂大人命硬死不了是吧。
「雷副,曲护堂的药。」将犹冒着白烟的汤碗小心地端至桌面放下,仍做小二打扮的精瘦汉子转朝床这头请示着:「要
不要属下留下帮忙?」
「不了,我来就好。城里状况如何?消息派人传回总舵了?」
磨蹭这么久想也知道还做了什么丰功伟业,没想到这群伏兵虽没直接跟过池倒还挺了解他的,就不知道是恶名昭彰还是
威名远播,才把人吓得这么自动自发。
「禀副座,找到曲护堂的消息夜里头就已回讯,为了怕有闪失,特地要小六跟蚪子兵分两路走,估计约摸明日亥时总舵
就会接获这消息,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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