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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监牢里的哪个狱卒狱官,可抬起头时看到的却是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那人站铁栏外的阴影中,说话时才慢慢走近了一些,也让牢房里的人看清了他的面容。
那是个生得十分俊朗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飞扬的眉宇间带着几分沉稳还有生来的威仪。而当他将目光投向那牢房里的男人时,目光中的淡漠便化为了深深的担忧,“你身子不舒服?”
被这个人这样关心,傅知意始终是觉得别扭。他强忍着身上的痛苦,对着那人颌了颌首,“怎敢劳王爷挂心。”
面前站着的人正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晋王赵安则。
眼下夜色已深,晋王不在府邸中歇息,反倒独自一人跑来这刑部大牢探望他这个妹夫?无论对方是出于怎样的目的,此刻的傅知意都不愿再去深思。
可是任他语气如何冷淡,赵安则却没有恼怒或退却的意思,仍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紧盯着他,而且又追问了一句,“这病根是何时落下的?大夫如何说?”
傅知意一句都不想回答他,但又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与这无冤无仇的人撕破脸,便随口应道,“许多年前的毛病,无事。”
“你我相识十余载,我怎么不知你还有这样的病症?”那人淡淡问道。
年少时,傅家的大公子曾是这十七皇子的伴读,饶是两人关系再怎样疏离,也不至于不熟悉到了这个地步。再看那晋王的神色,明摆着是故意这样问的。
傅知意的心重重沉了下去,忽然想到了一个最不愿看到的可能。但眼看着那晋王神色如常,他也不敢现在就暴露出心中惶然,只有慢慢敛下眼眸,半天才道,“王爷不知道的事还有许多。”
赵安则却笑了,“论理,你还该叫我一声十七哥。何必这样疏远?”
傅知意越加摸不清他的用意,但既然对方这样说了,他也不介意回他一句,“天色已晚,十七哥又是为了何事而来?只是为了看看妹夫过得如何吗?”
赵安则的神色微微一变,向着那铁栏走近了一步,低声道,“你不必如此,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如何?”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一听到那熟悉的嗓音,赵安则还尚未如何,牢房里的傅知意已经瞪大了眼睛,不顾身上的疼痛扑到了铁栏边,“你来做什么?”
这质问声脱口而出,不加掩饰,比他平日的嗓音要尖锐许多,几乎有些刺耳。若是不出意外,定是会引来守卫的。
可是,没有,始终都没有。
这偌大的刑部天牢安静得几乎有些吓人。若说之前是因为晋王来此,狱卒们都得了授意主动回避,那此刻的场景,就像是被迫如此了……
而那突然出现的人一身的狼狈,连嘴角都有着淡淡的血丝,手里拎着一把染满了鲜血的长剑,走近铁栏后倏地一抬手,剑尖便抵在了赵安则的喉咙上。
晋王神色未变,“李熙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敢强闯监牢,还拿剑指着当朝亲王……不要命了?
“关你屁事?”李熙宁不过是扯了扯嘴角,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嫌恶,手上的剑还未放下,只扭过头看向了那监牢内的人。
几日未见,傅知意的模样简直称得上触目惊心。哪怕明知对方身子弱,李熙宁也未想到这人竟然病得如此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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