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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的,可车里的光线还不错,加上比较新鲜的空气……能感觉出现在应该是早晨。那么,我就可以肯定,昨天傍晚到今天早上的这段时间,我是处于昏迷状态中的。
如果保成急于离开京城返回封地,那应该是从昨天一逃出宫就坐上马车匆匆离去了。经过一个晚上的路程,现在大约刚出京城范围没多久。但也不排除他在京城躲了一晚,然后再走。如果是这样,现在则应该还在京城郊外地区。
不知宫里是少了个皇后比较混乱还是少了个太妃比较耸动。不过,皇后和太妃同时失踪,才是惊天疑案吧。
最起码我有一点可以明确:保成暂时还不会要我的命,当然也不会让我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我稍微安了安心。
走了有一天时间,保成下车投宿。
行路期间,我们所有人都是躲在路边的树林里处理个人问题的。至于饮水之类,则直接在马车上解决。
经过保成的安排,我和容婶住在一间屋,他与另外两个没见过的像是侍卫的男人住在一间。我们的晚饭由车夫端到了屋里——保成不许我和容婶露面,我想可能是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譬如……来自京城的搜查。现在,我还不能确定保成的意图,却能想象得到,他既然选择逃出驿馆,就必定是要与皇上作对了。
我食不知味,心里一直计算着保成会带头造反的可能性有多大。以前,保成虽然与我合不来,却还算个明是非的人,而且态度本来是倾向于削藩的,说起藩王总一脸不自觉的厌恶之情……权力真能使人变化啊!
唉,母亲大人要是知道了我的失踪,该多么惊慌!妹妹们也会担惊受怕的。就是不知父亲大人会做何感想。
原来皇宫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皇嫂,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老实的人质。”第二日的路上,保成漫不经心地挑起车帘看了看外面,说道。
我反唇相讥:“皇弟,你活了二十年,总共劫持过几个人质?”
保成愣了愣,点点头,意有所指地说道:“也是,这还算头一遭。不过皇嫂你也没有反抗,真是会让人起疑啊。我想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准备要离开皇宫——而可怜的我则正好傻乎乎地当了老好人,给了你这个机会。”
我冷嘲道:“那也不是你给我的机会。”
容婶笑道:“确实,这便都是我的错了。你们两个呀,怎么一见面就要吵呢?以前听阿可说你们不合,我还不很信,这么看来,还是真的呢!”
我默然。从很久之前,只要一提到容可,我就无话可说。
保成哼道:“他?每次都指责我,说是我的不对。真是的,明明是这个女人无理取闹。”
我忍不住呛声:“什么叫我‘无理取闹’?你才是没理争三分吧?有没有搞错啊,你看你一个大男人,总是插在我和阿可之间,像话吗?”
保成瞪眼:“阿可是我的伴读,我们同进同出有错吗?”
眼看争吵要偏往诡异的方向,我忽然想起容可的母亲就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吵架,赶紧示意保成收声。
却忘了保成和我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默契可言,仍然抱怨不休:“苏梧桐我告诉你,你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因为我们大家都没想到就你这样的女人居然也会被皇父看中要当儿媳妇。可你为什么要骗阿可?你让阿可有了希望,又……”
还说?还说?!
情急之下,我抓起一个什么东西就塞进了保成的嘴巴里——呃,好像是块抹布……那个用来擦车窗的破抹布。
“你这个女人!”保成愤怒了,大怒了,狂怒了……
我心知这次是我有错,不该意气用事和他争吵,只好憋着气儿示弱:“行了行了,就当是我错了,好吧?”
“本来就是你错了,什么叫‘就当是’你错了?”保成绝对不会在嘴巴上吃亏,这点我早有体会,所以要想清静,就只能忍气吞声,让他自生自灭去。
保成忿恨地盯着我,捞出水壶洗手冲嘴。
我叹气道:“唉……保成,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敌视彼此的?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何不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说话呢?”
保成放下水壶,说道:“没可能。我们之间就像启石永远看不顺眼阿可一样,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好的。”
啊?
我呆了半晌才消化掉他说的话:“小台和容可?他们怎么会见面的?”
容可死的时候,小台还不到十三岁,当时是由父亲大人在家教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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