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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任何人接近,他们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你把头枕在我的膝上,”吃过东西后,她试探性地建议着。“我可以替你按摩额头。”
“你什么事也不要做,安东妮亚!”公爵回答。“你只要紧靠着我躺下,好好地睡一觉,我们要在黎明时出发。”
安东妮亚照他的话做了。
他不安稳地辗转了几分钟,似乎伤口有些疼痛,然后,从他沉沉的呼吸声,她知道他睡着了。
她非常、非常小心地把身子挪高些,把手臂伸到他头下,把他紧抱在胸前。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她想。“以后我再也不能这样做了。”
她温柔地替他按摩前额,她感到他松驰下来,沉沉睡去,她不会吵醒他的。
然后,她吻他的头发,无言地告诉他,她爱他有多深。
“我爱你!喔,我亲爱的……我爱你!”
她把他抱得更紧,他的头贴着她,她想,这一生,她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我一定得移开,”她告诉自己,“在我睡着之前,一定要移开……”
安东妮亚知道的下一件事是公爵正在叫她。他已经起身,而且把马都准备好了。
她匆促地吃了点东西,还喝了些酒。
面包发霉了,实在不好吃,可是在这一刻,已不容许挑剔了。
第二天的情况和第一天类似。安东泥亚发现,图尔选择这两匹马实在很明智。
它们或许也累了,却仍平稳地走着。安东妮亚知道他们和哈尔的距离正一小时、一小时地拉近。
“你知道得很清楚。”他简单地回答。
他显然并不想说话,于是安东妮亚也保持沉默。她知道这一路上,公爵都保持着警戒,预防任何意外的危险发生。
他们比前一晚停得早些,因为他们和马都累得再也走不动了。
阳光一暗下来,气温立刻跟着降低,寒风在广大的原野上吹送。
安东妮亚第一次希望自己的骑马装能实在点,更希望没有把原先那些乔装的衣服丢弃。
她并没有抱怨,不过公爵一定看出来了。前进了一哩后,他说:“我看到前面有间谷仓,似乎没有和农舍相连,也许我们可以在那儿过一夜。”
事实上,那间农舍离谷仓有四分之一哩远。
谷仓里堆满了干草,不但马匹有了饲料,他们两个人也有了舒适的睡觉地方。
他们吃了点干面包和馆泥饼,虽然很单调,不过也很令他们满意。然后,安东妮亚坐进干草堆里。
“在现在这个时候,”她说。“即使拿邓卡斯特花园里最舒服的床垫来跟我换,我也不愿意。”
公爵抓起一把干草盖在她身上。
“这会使你象盖毛毯一样温暖。”他说。“我应该建议你把骑马斗篷带来的。”
“我自己该想到,”安东妮亚回答。“可是巴黎那么热。”
“我看天要下雨了。”
公爵在干草上躺下;他们谁也没听到夜里的雨声。
第二天早上离开谷仓的时候,泥土散发着清香,马儿似乎也感到空气中的清凉。
他们在遇到的第一条小溪边停下来,让马喝水,然后又上路。
安东妮亚希望能在夜晚来临前到达目的地。她虽然没有告诉公爵,可是却觉得身体僵硬,而且马鞍也不舒适。
这一天长得似乎永无止境,不过她知道他们距目的地不远了,因为公爵坚持要她喝完最后一瓶酒,然后把瓶子丢掉。
“只剩几小时的路程了。”他鼓励地说。
“你支持得了吗?”安东妮亚很忧虑。
“我担心的是你,不是我自己!”公爵说。
“真荒谬!”她反驳道。“你是病人啊!”
她马上警觉自己说错话了。
“我才不是呢,安东妮亚。”他很尖锐地说。“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这都是一次艰苦的行程,即使是你这个女悍妇。”
他在嘲弄她,她很高兴他还有这份精神和体力。
马慢慢地拖着步子,她觉得越来越累了。
所幸两匹马走在一起,而且在公爵不注意她的时候,她就抓住前鞍部分。
“我不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失败,”她不住地告诉自己。“我们走了这么远,我不能让他在最后一刻失败。”
可是最后的一刻似乎十分遥远,当他们抵达哈尔,她似乎觉得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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