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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被子掀開,隨後又拉開了窗簾。
她被迫與溫暖的被窩分離,窗外陽光透了進?來,刺得她將手蓋住眼?睛,在床上撒潑打滾了好久,才被迫清醒,起?來吃飯。
餐桌上,她慢吞吞地吃著?,整個人無精打采,還總是恍神。
「乖,你?今天有什麼打算?」他軟著?語調問她,像是在哄孩子。
她低頭,不說話,用勺子搗了搗黑米粥里的棗。
「nancy姐昨天還問我你?的情況,看你?什麼時候來上班,實習期老愛跟你?較勁的陳梨,上周剛升了組長」
「我不去?。」還沒等他鋪墊完,她就猜到了他要說什麼,硬聲拒絕。
將最後一勺粥喝完,她轉身朝房間走去?,還沒走幾步,就被他拽住。
「小橙子,我們談談。」他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嚴肅過。
她莫名有些局促不安,咬了咬嘴唇,又坐了回去?。
「已經三個月了。」
「嗯。」她乖乖應了一聲。
他深吸一口氣,狠了狠心,決定將話說完。
「你?轉正之後,就沒有正式上過班,三個月過去?了,我每天都在跟nancy姐解釋,說你?還沒有調整好狀態。小橙子,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活還是要繼續過下去?,我會一直陪著?你?。」
「你?暫時不想上班沒關?系,明天是周末,我給你?預約了心理醫生」
「賀炎生,我說了,我就是不想去?,不僅是不想上班,更不想出門,你?別?逼我了。」她再度打斷了他。
他心裡著?急:「你?記不記得當時你?在羅蘭實習的時候競爭壓力?有多大,你?沒日沒夜地拼命努力?,咖啡一杯一杯喝下去?,連生理期都紊亂了,現在好不容易轉正了!」
她討厭他這樣毫無人情味地說教,立刻反駁:「可我現在呢?我爸媽都沒有了,我要這份破工作還有什麼意義,我就是不想去?了!」
「程逝寒,你?這樣子對得起?你?自己嗎!當初在實習期,你?為了留下幾乎是拼了命!你?對得起?nancy姐嗎!還有你?父母,他們看到你?現在這樣,他們能安心嗎!」
她突然怔愣住,賀炎生幾乎從來沒有直呼過她全名,更沒有這麼大聲地對她說過話,此刻他突然抬高?音量,語氣急了幾分,落入她眼?中,就是他在凶她。
她這段時間情緒極其敏感,剛要開口爭辯,眼?淚就先一步嘩啦啦地落了下來,整個人很委屈的樣子。
看她這樣,賀炎生一下子慌了神。
「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不喜歡你?這樣對我說話!」她一陣陣抽噎著?,身體劇烈起?伏。
他心疼不已,意識到了自己說話方式的問題,他抱著?她,連聲說著?「對不起?」。
他的安慰和道歉起?不到任何效果,她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小橙子,是我錯了,我剛剛只是太著?急了,沒有要凶你?,我只是太擔心你?的狀態了,我」話說一半,他突然打住,攥起?她的手腕,仔細打量。
他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
「戒指呢?」他質問。
「啊?」她淚眼?汪汪地看向?他,一時間不明所以。
「你?手上的戒指怎麼不見了?」他沉著?聲音又問。
她這才反應過來,看向?自己的手,確實不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了,但她更覺得賀炎生此刻的反應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
「程逝寒。」
「你?到底幹嘛呀!現在是關?注這個的時候嗎!可能就是無意間摘掉擱到哪裡了,但一時半會我想不起?來!」
「戒指是能隨便丟掉的嗎?」他聲音冷了幾分。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說了我沒有扔,我只是忘了什麼時候摘掉的,放哪了,你?跟我生哪門子氣!」壓抑許久的惡劣情緒被點燃,越燒越旺,一發不可收拾。
「賀炎生,你?知不知道,我爸媽沒了,我真的很難受」說到這裡,她聲音哽咽了幾分。
「對了,你?根本?不會理解,你?從小沒跟你?父母待在一起?相處過,親情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你?根本?不會理解爸爸媽媽他們兩個人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們了,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了」
「我有多難受你?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