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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累累、浑身是血,但我注意到他的前面鼓起来了。如果澡堂的那位格鲁吉亚媳妇说的是真的,如果那老巫婆所说的“是的,有么大的”这句话无误的话,那么我丈夫的并不算太大。如果黑的更大,如果昨天当黑拿起我派谢夫盖送给他的空白纸片时,我在他腰带下看见的巨大东西真的是那东西的话——是的,就是它——我担心它也许就放不进我那里面或者我会承受极大的痛苦。
“母亲,谢夫盖老是学我的样。”
我从柜子的黑角落里走了出来,轻声走进对面的房间。我从箱子里拿出红色细棉背心穿上。他们已经摊开了我的床垫,正在上头嬉戏吵。
“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黑来的时候不准大喊大叫?”
“妈妈,你为什么要穿上那件红色背心?”谢夫盖问。
“可是,妈妈,谢夫盖老是学我的样。”奥尔罕说。
“我不是说过不准学他的样吗?什么这脏东西会在这里?”旁边有一块动物的毛皮。
“那是尸体。”奥尔罕说,“谢夫盖在路上拣到的。”
“快点把它拿出去,从哪拣来的就丢回哪儿去,快点。”
“叫谢夫盖去。”
“我说马上!”
我生气地咬紧下唇,就像每次要打他们之前所做的那样。看见我确实是认真的,他们吓得赶紧去了。但愿他们能赶紧回来,免得着凉。
所有细密画家中,我最喜欢黑,因为他比其他人都更爱我,而且我了解他的天性。我拿出笔和纸,坐下来,不假思索地一口气写出了下面的话
好吧,晚祷开始之前,我会在吊死鬼犹人的屋子和你会面。尽快完成我父亲的书。
我没有回信给哈桑。就算他今天真的要去找法官,我也不相信他和他父亲以及他们所召集人会现在就突然来我们家。如果他确实已经准备好采取行动,就不会写信给我,也就不会等待我的回音,马上就会来我们家。他一定正在等我的回信,而且,当他始终没有收到时,一定会发狂,只有到那时候他才会开始找人,准备来我们家。别以为我一点都不怕他,不过,我相信黑会保护我的。让我来告诉你们现在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之所以没那么怕哈桑,大概是为我也爱着他。
如果你们要说:“这爱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不会生你们的气,我会认为你们问得有道理。并不是因为这些年来,当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等待我丈夫归来时,我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是多么可悲、软弱而自私,而是艾斯特告诉我他赚了很多钱,这一我可以从她挑起的眉毛中看出她所说的并不是虚言。既然他有了钱,那么我想他就有了自信,过去那些令哈桑显得不可爱的缺点想必就已经消失了,就会显露出吸引我的黑暗的、邪灵般的、奇特的那一面了。从他固执不断地寄给我的信中,我发现了他的这一面。
黑与哈桑同样为爱我而受了苦。黑十二年来去了远方,不见了,没有了任何消息。哈桑则天天写信给我,在信纸的边上画上飞鸟和羚羊。读着他的信,一开始我很怕他,之后又对他产生了好奇。
我清楚哈桑对我的每一件事都极为好奇,所以并不惊讶他知道我梦见丈夫的尸体。我怀疑的是,艾斯特让哈桑看我给黑的信。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叫艾斯特把转交给黑。我的怀疑是否准确,你们比我还清楚
“你们跑哪儿去了?”孩子们回来后,我对他们说。
他们很快发现我并不是真的生气。我悄悄把谢夫盖拉到一旁,来到黑暗壁柜的边上。我把他抱到腿上,亲亲他的头和颈背。
“你冻着了吧,我的宝贝。”我说,“把你的漂亮小手交给妈妈,让妈妈来给它们暖和暖和”
他的手臭臭的,但我没有说什么。我把他的头在胸前,紧紧地搂住了他。他很快就暖和过来了,像只小猫那样开心地小声喘起气来,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说说看,你不是很爱很爱妈妈?”
“呣——哼——”
“那是‘对’的意思吗?”
“对。”
“比谁都爱?”
“对。”
那么我要告诉你件事。”我像是要透露一个秘密似地说道,“可是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我朝他的耳朵悄悄说:“我爱你比谁都要多,你知道吗?”
“甚至比奥尔罕还多?”
“甚至比奥尔罕还多。奥尔罕还小,像只小鸟,他什么都不懂。你比较聪明,你能够懂。”我亲吻并嗅闻他的发,“所以,现在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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