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页)
。但特劳斯的痛苦显而易见,甚至对腿的担心比起对雅各布的绝望来也算不了什么。“我已经失去他了。”他说,“从他上次耍过花招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他对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了。”直到上次危机爆发前,雅各布是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的本科生。约翰在那里的英语系有几个熟人(其中一个,查尔斯·罗思坦恩出版过一本关于他的小说的论著),因为雅各布的高中成绩很差,几乎不及格,他就找关系让儿子进那里上学。第一个学期还算不错,雅各布通过了所有的课程,但到第二个学期末,他的成绩掉得如此快,以至于被迫休学。他需要保持平均分B才能免于停课。可在大二的秋季学期他逃的课比上的课还多,几乎不做作业。因此到下面一个学期,他就干脆被撵出了学校。他回到东汉普顿他妈妈那里。她现在和第三个丈夫住在一起。雅各布在那幢房子里长大,很憎恶他的继父(一个叫拉尔夫·辛格尔顿的艺术经纪人)。他在当地的面包房找了一份临时工,又和三个高中同学组织了一个摇滚乐队。但他们之间关系紧张,经常磕碰,六个月后乐队就解散了。他告诉父亲他上大学没用,不想回去,但约翰把他劝了回来,用了一定的经济条件做诱饵:相当宽裕的零花钱;如果第一个学期成绩进步的话,就买一把新吉他;如果这一年他拿到B的平均成绩,就买一辆大众牌小面包车。孩子为这个来了。八月末他回到布法罗再次扮做一个学生——绿色的头发,左耳上挂着一排安全别针,披着一件黑色长外套。那时正是朋克一族最盛行的时候,雅各布加入了日益膨胀的咆哮的中产阶级叛逆分子俱乐部,他是个嬉皮士,他生活在边缘,谁的话都不听。雅各布报名参加了那学期,约翰说,可一个星期后,一节课都没上过的他走到报名处办了退学。学费退给了他。他没有把支票交给父亲(钱是他帮他付的),而是在最近的银行取了现,把三千元装进口袋,南下纽约了。最后的说法是,他现在住在东村某个地方,如果关于他的传言属实的话,他已经深陷在海洛因里面了——已经有四个月了。“谁告诉你的?”我问,“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艾琳娜昨天给我电话,她一直想抓到点雅各布的把柄。他的室友接的电话。是前任室友,我得说。他告诉她雅各布两个星期前离开了学校。”“那海洛因的事呢?”“也是他告诉她的。他没理由在这件事情上撒谎。据艾琳娜说,他听上去很担心。我并没有太吃惊,希德,我一直怀疑他在吸毒。我只是不知道有这么糟。”“你打算怎么办呢?”“我不知道。你是唯一过去和孩子打过交道的人,你会怎么做?”“你问错人了。我的学生都很穷,贫民区的黑人小孩和破产家庭的孩子。他们中很多人都吸毒,但他们的问题和雅各布的不一样。”“艾琳娜认为我们得去找他,可是我动不了。因为腿我都黏在拐棍上了。”“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去。我这些日子不是太忙。”“不,不要。我不想你卷进来。这不是你的问题。艾琳娜和她的丈夫会找的,至少她是这么说的。她就是这样,你从来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打算做。”“她的新丈夫怎样?”“我不知道,从来没遇到过他。滑稽的是,我甚至不记得他的名字。我躺在这里努力想,可是想不起来。可能叫唐什么的。我想。不太肯定。”“要是他们找到雅各布你有什么打算吗?”“让他去戒毒中心。”“这花费可不小,谁来付钱?”“当然是我。艾琳娜近来进账很多,可她很小气,我都不愿意去问她要。这孩子骗了我三千元,现在我得再吐出一堆钱来把他洗干净。说真的,我都想拧断他的脖子。你很幸运没有孩子,希德。他们小的时候很乖,可是后来他们会伤你的心,搞得你很惨。五英尺,这是最大的高度。他们应该被禁止长得超过这个高度。”约翰说完这最后一句后,我忍不住不告诉他关于我的消息。“我也要有孩子了。”我说,“我还不清楚我们该拿它怎么办,可就现在来说,格蕾丝怀了孩子。她星期六做的检查。”我不知道希望约翰说什么。但是我想,即便在他抱怨过做父亲的辛酸后,也应该随便说点什么祝贺的话。或者至少祝我好运,警告我别搞得像他那样。不管怎样,总该说点什么应承的话。可约翰没有做声。有一会他看上去像是受了打击,仿佛刚听到他爱的一个人的死讯一样。他朝我背过脸去,在枕头上突然转过头,直直地看着沙发后面。“可怜的格蕾丝。”他喃喃地说。“你怎么这么说?”约翰慢慢地把脸转向我,忽然又停住,他的头和沙发成了直线,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她经历了太多。”他说,“她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坚强。她需要休息。”“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选择权在她。”“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认识她的时间长。她现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