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页)
地被什么夹住了脚脖子。
这下突变来得突然,鬼七只顾抬头望着星火微缈的村落走路,没想到踩到这样的一个会夹脚的物事上。那夹住他的脚脖子的物事,一夹之下还挺狠,没等鬼七明白过踩中了什么,已经疼得他一下子跪倒了下去,放声嚎叫起来。
“唉哟呀!——丢你老母,那条狗在这摆鼠夹——”鬼七虽修了四十九个月的大道,但一下子脚下吃疼,嘴中也自然而然地骂出了以往发泄牢骚痛楚的粗话。鬼七一只脚被夹,一只脚跪了下去,整个身体都跪坐在了沙子上。
好大个河蚌!鬼七坐下时即刻伸手摸到了夹住他脚脖子的是只磨盘大小的河蚌,正在颤抖狠心地紧紧夹着他的脚脖子。丢那妈!鬼七气恼地骂了几声,动手去扯那河蚌,一扯之下,大蚌哪里肯松口,反倒把蚌壳夹得更紧了。
“诶!丢你老母个吊吊,还真给我玩上了——看你玩!”鬼七想起跑船时在海边听到渔民们说过在海中采珠被大蚌夹中脚时该怎么自救,抓了两把沙子,塞到了河蚌的壳内,让沙子来刺激河蚌。
这招还有点灵验,那河蚌壳里的肉最是柔软,塞上了沙子,就像刺上无数的小刺,一下子恼火起来,发出阵阵像小老鼠一样的尖细叫声,叽叽地磨擦了两下蚌壳,松了夹住鬼七的两扇蚌贝,慌忙吐出蚌壳内的沙子。鬼七刚刚在突然间吃疼,恼火地接连把沙子给塞到河蚌壳中,想要用沙子塞死这河蚌,塞到河蚌合不上壳为止。
“叫夹你七爷!丢你老母——叫你夹!”鬼七一面骂,一面不住地给河蚌塞沙子,直到那河蚌将他的脚彻底松开。然而,刚抓了四五把沙子,鬼七抓沙子的手却一下子又被什么东西给夹住了。这回夹得不仅更疼,而且是被夹中手指像是被大黄蜂蛰一样,手指头上一阵麻辣火热的剧疼。
俗话说十指连心,鬼七这一下手指吃疼,弄得他直跳起来,口中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声。“丢你老母啊——唉哟!什么鬼东西蛰?飞蚂蟥——”鬼七一想到可能是山里常见的飞蚂蟥,慌乱地连忙举起手指来看。
飞蚂蟥是一种非常歹毒的吸血小动物,名字虽叫蚂蟥,却和水里的蚂蟥一点也不同。那飞蚂蟥不仅会在水中游,更多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地飞串到人的身上,紧紧地贴粘住人的身体或衣服,在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钻进人的体内,吸食五脏六腑的气血,有时候一只就能要人的性命,最是阴险歹毒。镇上以前就有过一个砍柴为生的中年汉子,遭飞蚂蟥钻进肛门吸血咬死过,人们一向非常注意这种怪异之物,想到可能是被飞蚂蟥缠上时,鬼七赶紧举手察看。
不过还好,虽说山中河道江水边时有飞蚂蟥出现,但鬼七手指上的东西却不是飞蚂蟥,而是一只壳背上有数点花斑的花壳螃蟹。这花壳螃蟹壳上星星点点的,和一般的螃蟹也不一样,是一种含有毒性的横行将军。鬼七举起手指察看时,看到了横行将军正张开双蟹螯紧紧地夹住他的中指,雨后的霁月下,明显地看到手指被夹出了一道渗血的血痕。
“丢那妈,连你这横行将军也来欺负我!”鬼七捏住紧紧地夹住他的手指不放的花壳毒蟹,用手指在壳背上用力地弹了几下,花壳蟹啪地松夹落在沙上,呆头呆脑地举了举蟹螯,若无其事地斜斜在沙地上横行起来。
冷眼瞧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人们看到横行的螃蟹,一向是有气的,因为这蟹将军们犯了人类不能容忍横行的习惯,看到蟹将军们横行来往,谁都要设法搞些破坏,气恼交加的鬼七更是如此。“看你横行!”鬼七恼火地用嘴吸了口被夹渗血的手指,吐了口血水,骂了几声,想要用脚底去踩碎了那横行逃离的花壳蟹。
这横行将军还真实在,夹伤了人还想横行无忌地离开。碰上了鬼七,也该着倒霉,横行了没几步,已经被鬼七高高地抬起脚,连壳带着蟹螯,踩个稀巴烂。鬼七接连边骂着粗话,边连踩了七八脚泄恨——
踩着踩着,突然,鬼七觉得眼前的沙子中有些怪异——在鬼七的脚踩鞋跺下,那些花壳蟹爬过的沙子上,出现了一些色泽艳丽,在月光下反射出金黄色光芒的东西,那些东西在朝他的眼睛熠熠闪闪地反着光。那些反光大概在天长日久的岁月中已经被沙子的暗浊掩盖住,现在,由于一场暴雨的冲洗,加上雨后霁月的皎洁,又被鬼七用脚踩着剁开了面上的黄沙,使得它们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这——有玻璃?不对,玻璃不是黄的。”鬼七奇怪地打量了一下那些在眼前闪着熠熠的灿烂光芒的沙砾土石,那时候虽说玻璃在乡间很少,但鬼七绝对知道玻璃是什么样子,而眼前的这些闪光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