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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办法改变。
“哥,你能不能帮帮我……”申敏是个快言快语的人,话开了头,就炒崩豆般把满仓帮助巧珍的事儿以及谢三娘说的那些气人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申志强听完,陷入了沉默。他沉默的样子很严峻,厚厚的双唇紧闭着,短而宽的人中上方,一只硕大的鼻子像只威武的坦克在等待命令似的一动不动地趴着。尤其是那两道目光,在隐蔽在厚厚的眼皮下的并不很大的一双眼睛中射出,敏锐得像两道强烈的光柱。
申敏最怕看到哥哥这种神态。因为哥哥的这种神态多数时候是意味着三个字:不可以!
果然,哥哥说话了,语调慢条斯理:“申敏哪,你想过没有,即使我把满仓的职务撸了,不也是更把他推向巧珍那一边了吗?再说,他和巧珍有个儿子,这确是事实啊,你让他一点不挂心那是不可能的,不符合人情嘛!唉,说起来这也都是命啊,是老天安排好了的,谁也改变不了。”说到后面时,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柔软,脸上充满了无奈。
哥哥过去从来不信命的,现在也……申敏想着,突然发现,几天没见,哥哥好似一下子老了许多,不光是鬓边又增加了白发,就连额上每一根皱纹里,都仿佛挂满了沉重。
这都是因为秀秀,申敏想。过去,秀秀是哥哥生活中的开心果,现在,秀秀变成了哥哥心上的一把刀。申敏不忍心再为难哥哥,她故作轻松地顺着沉默下来的哥哥的目光看到了茶几的最底层。
那里,躺着一张倒扣的已经被岁月腐蚀得有些发黄了的照片。
申敏伸手把照片拿了出来。
那是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满脸稚气,漂亮可爱。
“这是……?”申敏疑惑地问,心里突然跑过了一阵风。
“哦,是过去的一个女战友,这两天收拾东西,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申志强仿佛有些尴尬,伸手拿过照片,摸摸嗦嗦地不知揣在了身上何处。
“可是,她长得好像一个人。”申敏说。
“哪能,这人早已不在了。”
“真的,好像倩姨。‘倩姨发屋’的倩姨。真的,特别像。”申敏强调说。
从哥哥家出来,申敏的心泛起了新的波澜。
照片上的女人就像一个影子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从哥哥的反应中她感觉到;这个女人与哥哥一定有着什么鲜为人知的特殊往事。并且;她还感觉到;这个女人除了长得像倩姨外;似乎更像着另外一个人。而这另外的一个人是谁;她不敢想像她的名字;更不敢说出来;唯恐一说出来;事情便变成了不可逆转的真实。
这如此相像的三个人,究竟有没有什么关联呢?她们的关联与哥哥申志强又有没有关系或有着怎样的关系呢?申敏在街上走着,脚下软绵绵的,像踩了无数的疑惑和问号。不知为什么,自从秀秀死后,她总觉得有一个真相在等待着她,可具体是什么事情的真相她又说不清楚。是秀秀的?还是有关哥哥的?还是别的什么?不知道,总之,她觉得这个真相就像一个彼岸,正在前方一个什么地方冷冷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在靠近。
申敏走后;申志强马上松了一口气。他赶紧从身上摸出照片重新锁在床底下一个精致的小木箱里。这只木箱跟了他几十年了;每每家人问起;他都说是一些重要的文件;久而久之家人也就不再好奇和关注。
放好照片;申志强想起申敏说过的话。“像倩姨?”他嘀咕了一句;寻思着:倩姨是谁?
他突然决定要见识见识这个倩姨。
第四十三章 相像的女人
倩姨是“倩姨发屋”的老板。说是老板,其实整个发屋就倩姨一个人。
倩姨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外来户;除了户籍处,大概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家里都有什么人,什么背景。只知道大人小孩儿都叫她倩姨,一个人常年住在她那个并不怎么显宽绰的发屋里。
倩姨不善言辞,却不时绽放一朵看一眼便令人难以忘怀的淡淡的笑。那笑,虽然转瞬即逝,但却让人联想到一种静默的美,就像她摆放在墙角的那盆散发着幽香的白菊花。
所以倩姨的发屋虽然简陋,生意却好得很,尤其是那些没职位或有职位的中年男人们,都为了博得这淡淡的一笑而鬼使神差、心甘情愿、走火入魔似的一次次来此做理发、刮脸等消费。
尽管知道这些人的到来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倩姨在手持剃刀的同时,多余的付出仍然只是一个微笑而已。她就像一个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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