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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可我们在京城,又能做什么?既然哪儿住都一样,为何不住相府。”云不悔问,她揉了揉眉心,“冰月,我很累,什么事等我休息好再说。”
她疲倦的时候,思路很混沌。
冰月点头,隔壁就是碧纯收拾给她的房间,虽不如云不悔厢房那么精致,倒也干净舒服。两人都需要睡一个舒服的觉,碧纯陪着林宛儿回到主居,碧纯问,“夫人,您贸然请两位来路不明的女人回家作客,这稳妥吗?”
“来路不明?”林宛儿一笑,“她是云将军的女儿,怎么算来路不明呢?我很小的时候,爹爹就告诉我,将来要报恩,云将军对我们一家有再造之恩,我待他的女儿好,天经地义。”
林宛儿和云不悔所说半真半假,并非听相爷提过云将军,当年林父是一名很低等的传令官,因为犯了军规要被斩首,是云将军背后说情,放她的父亲回到清平镇当知县,从此一步一步爬到抚台,云将军对他们一家恩同再造。
父母辞世时千叮咛万嘱咐,等她要报恩时,将军府已是人去楼空,她每天都从将军府前经过,总是下意识看一眼,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有机会,报答他的恩情。
她嫁给相爷快十年,也曾从相爷口中得知,云将军膝下尚有一女,已移居凤城,生活无忧。她从不曾看见将军府上有人,今天突然看见有人从府中出来,乍然吃惊,之后便是兴奋,总算能如父母遗愿。
“谁知道她是不是云将军的女儿,夫人,万一是骗子呢?”碧纯尚有些担心。
林宛儿说,“我看她一身正气,怎会是宵小之辈,碧纯,你多心了,再说,谁敢在相爷面前说谎,不怕没了命啊,我倒是不担心,你也别给人家脸色看,明白吗?”
“是,知道了。”
晚膳的时候,云不悔总算见到这位名动天下的丞相,他比林宛儿打十二岁,将近四十。一眼看过去并非很俊帅的男人,鹰眸薄唇,冷厉逼人,这样的视线如利刃一般,极少有人能和他对视,举手投足自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和娇美如花的林宛儿站在一起,倒是相当的匹配,英雄美人,衬托得极好,他看着林宛儿的目光,也多了一抹少见的温情,这样的温情然在他身上格格不入,却很动人。
这个男人倒是像驰骋沙场的常胜将军,不太像一名盘旋政坛的风云人物。
相爷复姓北堂,名镇南,字文博。人称北堂丞相,云不悔有礼貌地拜见,林宛儿为两人作了介绍,北堂镇南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微点了一下头,也算是同意夫人之举。
席间很安静,他的目光几乎都在他的夫人身上,话不多,也没多少温情,却透出一股淳朴的关心,问她今天做什么了,去了哪儿,开不开心。
林宛儿是有问必答,什么温柔,这一顿晚膳吃得云不悔倒是心不在焉,她是面上微笑的人,旁人看不出她的走神,林宛儿以为北方菜她吃得不惯,笑说明日换一个厨子做几道南方菜,云不悔笑着道谢,北方菜的确有些吃不惯了。
席间,管家因府中有些私事要寻林宛儿,她带碧纯去处理,北堂镇南放下筷子,沉声问,“世子妃,你想干什么?”
云不悔微微一笑,“相爷这一声世子妃,不悔愧不敢当,宣王已被贬为庶民,我也不再是世子妃。”
冰月暗暗吃惊,这男人从进门就没露出半点情绪,为何一眼就看出云不悔的身份,云不悔却没什么惊讶,林宛儿不过问朝政,北堂镇南却是一名相爷,程家的子嗣不多,他肯定对程家所有的一切了如指掌,自然也知道程慕白的妻子叫云不悔,这是云不悔的失误,但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大家开门见山更好。
北堂镇南说,“程少夫人,你想干什么?”
这显然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当真改了称呼,再问一次,云不悔微笑,“我没想干什么,是尊夫人邀请我到府上小住,盛情难却。”
“盛情难却?”他冷冷一哼,“我家并不欢迎你,明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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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悔说,“成啊,一会儿我便和姐姐说,相爷您不欢迎我,让我明日就走。”
北堂镇南总算正眼看向云不悔,第一个印象就是,这个女人很难缠,云不悔笑得越发温和,天真无辜,北堂镇南蹙眉,冷声说,“宣王的事情,我爱莫能助,你找我也没用,如今整个朝廷都在赵王这批外姓王爷手中,我什么都帮不了你,程少夫人,你死心吧。”
“那你能做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