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部分(第1/4 页)
伍封摇头道:“既是如此,叶公更要谨慎才是。万一贵国再有个白公,到时会谁可相救?”他想起圉公阳曾经说过,叶公对诸多县公大臣有不疑心,派庖丁刀四处偷人书简符册,便这么说来。
这一句话恰好说中了叶公的心事。自从白公胜之乱后,他越发觉得诸多县公势大兵众,十分难制,如今引兵在外,时时提心吊胆,怕万一再有个白公胜走出来,自己远在淮上,可就不能想当日平白公之乱时能及时赶到郢都了。
伍封心道:“这人忠于国事,可惜忠得有些发疯了,此刻他心神不宁,让他多想一想,定是越想越是心惊。”
这时,正好吴句卑掀帷走进来,才入帐中,圉公阳和庖丁刀的铁布铁钺便搁在了他的左右肩头,庖丁刀顺手扯下了他的佩剑。
伍封笑道:“吴先生,几日不见,似乎精神了许多,看来还是楚军的膏梁肉羹合你的口味些。”
吴句卑大吃了一惊,道:“龙伯……,你不是中毒了么?”
伍封笑道:“在下的确曾经受伤中毒,伤势已大好,毒也清除了,当日那样子只是做给吴先生看的,连柔儿她们也被我瞒住。”
吴句卑面如死灰,道:“你想加害叶公?”
伍封摇头道:“我怎敢伤他?否则回去后,柔儿必会大大生气。我若要杀叶公,当日在叶城便杀了。不过此刻吴先生前来,正好一同到吴营去见大王,也免得派人请吴先生了。”
叶公吃了一惊,道:“老夫到吴营去干什么?”
伍封笑道:“当然是去同吴王商议退兵之事了。今日之事。叶公去也是去,不去也是去了。事有轻重大小,万一叶公再冥顽不灵,在下只好当机立断下手,回去再向柔儿请罪。”
吴句卑忙对楚月儿道:“月公主,这岂非助人害楚么?”
楚月儿摇了摇头,道:“叶公虽然忠义,但国事家事、公利私怨分不大清楚,驭楚国士卒如家中仆役,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视大王为何物?若是其他的县公也有样学样,楚国四千里地早晚会四分五裂。叶公自以为凡事以国事为重,实则有损于国而不自知,如此桀傲不驯的臣子,杀了正好!若非看在柔姊姊面上,今日哪里用得上这么大费口舌?早一剑杀了,夫君再拿出大王亲赐的龙伯金牌来,将大军遣回国去。”
此女随伍封日久,居然将伍封的口舌本事学了几分,此刻她以公主的身份这么说出来,气势与伍封自然是大不相同,听得叶公和吴句卑变了脸色,自忖此女能这么想,难保楚国君臣上下不会这么想。
伍封喜得翻了心儿,暗道:“月儿平日从不说军国大事,想不到口才如此了得!”若非身在叶公大营,早就上前抱着她痛吻一番了。
楚月儿见伍封笑吟吟看着她,眼光中露出赞许之色,嫣然笑道:“叶公行事虽然胡涂,不过出自一番忠义之心,便随我们到吴营走一趟可好?有夫君和月儿在,也不怕有人敢伤了叶公。”
叶公沉吟了良久,道:“就这么退兵,岂非有损楚人脸面?”
伍封笑道:“叶公灭陈之后,楚国以陈为县,眼下这陈国之地与吴地颇有交错难辨之处,是否可与吴王商议一下这边界呢?”
叶公知道这是伍封为他找一个下台阶,心道:“灭陈之后,再议边界,如此就不违大王之旨,只要你们不在营中,我便从边界上从你吴国划一大片地来。这些年吴国被越所迫,江淮之地便看得轻了。”他点头道:“也好,这楚吴之界也正该商议一下了。”
吴句卑出去传令,调了一艘战船,伍封四人与叶公、吴句卑上了战船,向南驶去,圉公阳与庖丁刀从大帐往战船上行走时故意四下里大肆宣扬,此时楚军有不少知道楚吴已不必作战,只须议边界地域了,一个个喜形于色,若非叶公军令严厉,早就欢声雷动了。
伍封叹道:“这些楚兵离国灭陈,不仅未能回国加以功赏,又被带到吴境之上,心中多半不大高兴。”
叶公知道他言之有理,没有说话。
快到南岸时,只见岸边立着水寨,战船如梭,火光下飘扬着“展”字大旗,水军布置得十分严谨。
虽是夜间,叶公就着寨中的火光四下看着,面露惊色,道:“这水寨大有讲究,等闲难破,可见展如是个了不起的将才。”
两艘小翼迎了上来,一人喝道:“楚船怎敢擅入吴寨来?”
庖丁刀在船头上道:“去禀告展司马,就说龙伯请了叶公前来,与大王商议边界和退兵之事。”
眼下吴国之人,谁不知道龙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