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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狗又泼辣,还有那老开丧的,对外头是懂理得很,对我们却毒辣,这能不吵吗?”张明英道:“怎么跟这屋里是一样的,也是对家里不好哩,可你们家那是偏着女儿,倒比你爷爷这老开丧的要狠毒些。”陈晓艳道:“我们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而更气人的是马龙财那憨包,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他反过来叫我忍着些,可是是他一家来惹我呀,我便说:‘你叫我忍,为什么不叫你爹你妈忍一下?’他说:‘他们是老人麻,有些话你也别骂出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怕我把他的老妈嫩妈骂实在了。”张明英道:“小龙财也真是的,你们还是夫妻,他却要帮着别人,刚结婚那会你要闹着离婚,我们都阻止着,是看在你们和气的分上,他现在到要帮着别人了,哪日我说说他。”陈晓艳指着提来的那塑料袋说:“这里是些果子,你拿来吃罢,也没好的。”张明英道:“生活紧巴巴的,买这些来干什么?”
至晚月儿高挂,恰似嵌在天空的明珠,陈晓飞放了一张桌子在院里,摆上专买来过元宵的点心。娘娘母母说些闲话,倒似诉苦般,气氛不很融融。天上月明星稀,如水月光把这大地照得透亮,仿佛是天上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地上愁闷的人们。那是谁呢?会是少天灵吗?陈晓飞笑了,他不信神,却怎么会想到少天灵上天了呢,也许在他心中这样想着的时候,一切已经不为迷信,而变成了信仰,那是他太怀念少天灵而从心里生出来的信仰,是对死者的祝福,还是对生者的安慰。他想去少天灵坟上看看,料想说出来母亲不放心他在夜里去那种地方,那是张明英忌讳的有鬼出没之地,便撒谎说:“妈,我去我姨妈家看看王军来信没有。”张明英说:“你去吧,只是早些回来。”
陈晓飞揣了水果,往后山腰走上去,走到那月色照耀下的一座孤坟边,把水果放在坟前,磕了头,流了泪,在那坟的四周徘徊,刀绞般的痛如潮涌似的不可断去。一座孤坟,在透明的月光下更显得冷清和落寞,竟有虫儿在鸣叫,那是什么虫呀,在这样的冷风里也不停息自己的啼鸣!陈晓飞背靠坟堆坐下,往事从心底涌上来,憋在喉咙的苦楚也跟着涌出来了。他放声大哭。他想起没跟少天灵作最后的道别,没看着少天灵入土,更加伤心,在伤心里念出他所写的一篇东西来,自己认为算是给好友的祭文。
他念道:
月皎洁,大地明,
风萧萧兮虫争鸣,
友人去兮人伤神。
回想当年,欢歌与笑语,
睹今日,孤独、冷清。
心滴血,
泪湿巾,
清风兮哭泣呜咽。
思念!思念!
挥洒泪一片。
泪迷两眼,皎月昏暗,
蒙蒙相见兮友之魂魄归天,
飘飘来去兮泪长存。
坟前人儿兮碎心,
怎可不放悲声?
兄弟情,
深又深,
谁人心知肚明?
虫儿!虫儿!
放声奏至天明。
天地暗兮滚乌云,
雾罩路兮君自沉,
一失足兮千古恨,
心有悔兮路已尽,
人心险恶君之命。
长叹息,
痛思亲,
路及今朝谁之过?
无怪苍生,
轻些!轻些!
风儿别再悲鸣。
手兮,抹泪。
眼兮,视曾经。
人兮,已去。
孤坟长存!
君之路悲我心。
陈晓飞吟罢,又痛哭一回,哭泣里低语:“天灵,天灵,你人虽去了,可有魂儿留下?便就入我的梦来罢。便就尚飨了这些水果罢。哈哈,可笑我。我知道你一去就将不再回头,就似那青烟飘散再不复聚,可那青烟过后留下的痕迹,岂不似我心中的伤痕一般?尘世仿如过往云烟,不知道你是否有这心境,你的云烟已经飘散了,我的云烟还要继续为这尘世增添绚丽……你走后,一切都好,你爸爸妈妈好,妹妹好,阿芬也好……呜……”陈晓飞正哭,忽听脚步声响,似乎有人朝着孤坟走来。
命该如此(三十二)
陈晓飞听到脚步声,站起身来,未及细看,听到有人问:“晓飞,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是少洪能的声音,另一个是谢忠琴。陈晓飞见了二老,心中更加辛酸,放声悲哭。谢忠琴搂过他道:“我的儿呀,你别再哭了呀!”陈晓飞道:“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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