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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来我总去找他倾吐,就算再多疑的人,恐怕也该放松警戒了。况且他困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有从我口里才能得到些活生生的消息,由不得他不信。”
“所以你认为,他提起贾昌是确有所指?”
“对……只是我想再诱他多说一点时,他又死活不肯开口了。”吐突承璀终于从悲痛中摆脱出来,言谈重新变得爽利,“大家,要不奴再去一次丰陵?我就不信撬不开李忠言的嘴!”
“没用的,像他这种人,早就横下一条求死的心。你真用强,反而成全了他。”
“那怎么办?贾昌的院子都推倒了,灵骨塔里奴也搜了好多遍,连只耗子都藏不住,实在想不出还能从何下手啊。”
皇帝的目光一凛:“朕早该想到,他不会那么轻易就……”他突然说不下去了,以手扶额,发出痛苦的呻吟,“这头真真是痛死了!”
吐突承璀慌了手脚。
“陈弘志,滚出来!”
“奴在……”陈弘志应声而出,小步疾行到御榻前跪倒,双手擎着一个托盘,高举过头。
吐突承璀看见,托盘上有一个金莲花酒樽,旁边还有一个金匣。
皇帝打开金匣,从中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又端起酒樽,手微微发颤。他正要将药丸朝嘴里送,吐突承璀突然叫道:“大家,不可啊!”
这一声喊得着实凌厉,竟把皇帝吓了一跳,几滴玉液从金樽中晃出来。
“你怎么回事?”
吐突承璀喘着粗气道:“大家,万万不可服丹,不可服丹啊!”说着,竟“咚咚”叩起响头来。
皇帝将酒樽缓缓放回托盘:“把东西留在这儿吧。”
陈弘志忙把托盘放下,又无声无息地退到玄色帷帘之后去了。
“这丹丸对头痛有奇效,朕试了两次,也还不错。你何苦又要拦朕。”
吐突承璀直起腰来,额头上已是整块青紫。他颤抖着声音道:“大家,先皇饱受头风之苦数十年,却坚决不肯服丹丸。您还记得吧?”
“那又怎么样。”皇帝冷笑,“最终仍不得延年。”
“可先皇毕竟不是死于……”
皇帝的目光像利刃一般扫过来,吐突承璀自知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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