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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她,继续往前走去。
她跟上来拉住我,语气严厉而低沉地说:“跟我回家,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我问她,“你的婚纱,你的婚戒,你的继女,你的新老公,还是你想和他去环游的世界?可是,这些跟我有毛关系!”
她不理会我的粗鲁和无礼,只是死死地拽住我不放。此时,此地,此场景,在所有的外人看来,她都是那一个盼着 “问题少女”回归正途的苦逼慈母。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从她的眼底,我看到的不是爱,只是容忍, 我最讨厌和最不能忍受的那种容忍。
既然都已经忍够,又何必苦苦强求?
我甩开她,飞奔到路边打了一辆车,车门很快关上,在她追上来的时候,我只来得及对她轻吐出一句话:“祝你新婚愉快! ”
她跟着跑了两小步以后,僵立在路边。我透过慢慢慢摇上的车窗看着她前所未有的潦倒状,心里头涌起的竞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我早就该这样做了,不是吗?
“去哪里?”司机问我。
“不知道。”我说。
他一个急刹车:“开什么玩笑,不知道你上车干啥,下去下去!”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他说:“大清早的,脾气别那么大,表跳到两百块的时候再叫醒我。”
说完,我拉紧外套,靠上椅背闭上了眼睛。
车子很快就重新启动了,我唇边浮起一丝微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金钱确实是最好的东西,它不会背叛你,永远诚实地为你服务,给你限时的安稳,定额的幸福。
我爱它。
我在车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男主角是刘翰文,他带着我在一条迷宫样的长巷里奔跑,周围是很大浓雾,跑着跑着,他忽然松开我的手消失不见,只余下我一个人。只是顷刻间,浓雾散尽,而我仅穿着内衣,可耻地站在大街中央。
耳边喇叭响,我惊醒过来,额头上全是汗珠。往窗外看,猛然发现出租车就停在我家不远处,司机也不见踪影。
难道是我妈找到我了?
我正在思量,司机拉开门坐进驾驶室,嘻嘻笑着对我说:“你醒了?不好意思,刚刚我看热闹去了,前面一家服装店,一夜之间被人搬了个精光,连个衣架都没留下,听说店招牌也给人家摘了,真是邪门,不知得罪了何方神圣。”
我大惊:“哪家?”
“就那家叫什么‘雀斑’的……”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拉幵车门,一路狂奔到我家店门口,那里还围着三三两两的人在议论纷纷。店门大幵,里面果然空无一物,更不见她的踪影。
我连忙拉住其中一个眼熟的问:“我妈呢? ”
“不知道。”她说,“刚刚还在。”
我转身飞奔回家,爬上楼,还没打开房门,就听见她在里 面和维维安爸爸说话。她说:“我都说过了,不用报瞀。衣服没了就没了,也不值几个钱。”
“爱玲。”维维安爸爸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
我妈只是沉默。
“我们都快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烦恼,不能让我替你分担的?也不是我夸海口,在这个小地方,还没有我维大同搞不定的事。谁要是敢欺负到你头上来,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你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我妈求他。
“好吧。”维维安爸爸无可奈何地叹息说,“我约了人,要迟到了。你休息一下,我下午再来。”
他走出门,正好看见我。但是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就拿着他的包急匆匆地下楼了。
我推门进去,看到我妈坐在饭桌旁发愣,见到我,她故作镇静地说:“你回来了? ”
“是谁干的,为什么不报警? ”
“我不想惹麻烦。”她说。
“是不是花枝家?”
“应该不会,那事解决掉了。”
“难道是维大同的另一个情人?”我开始发挥我的想象力。
“没有的事丨”她烦躁地说。“也许就是有谁喜欢那些衣衣服嫌,拿去就拿去好了,不追究了? ”
“别骗我了,喜欢衣服就拿衣服。为什么电脑、饮水机、 衣架,甚至连半根拖把都没给你留下!”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眼睛问:“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欠人钱,人家才抢你的货抵债? ”
她呵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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