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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寨上空漂浮着一层浓浓的香气,因南北两边的人都有,于是炸丸子、炸馓子、做年糕、做酒苹果的都有。
金折桂的日子在一月二十七八日,于是她安生地留下黑风寨里,跟戚珑雪一同或看梁松、蒙战二人给月娘搭手炸馓子,或看阿大、阿四杀一头千里迢迢弄到塞外的猪。
从腊月里一直热闹了大半月,等到三十晚上,子规城中不知哪个有钱的主弄来了烟花叫人在山上放,火树银花,着实赏心悦目。
金折桂攀着玉破禅的手看烟花,瞥见俟吕邻云来了后,玉妙彤不似早先那般躲得远远的而是跟着俟吕邻云,也不知该不该高兴她“想开了”,想不开就是孤孤单单,想开了就是跟其他女人争宠,都不是什么好路。
“城里头……”阿四家的有服七八岁年纪,手里拿着在山寨外买的糖葫芦,一脸兴奋地要把外头的事说出来,才说出三个字,就被阿四家的捂住了嘴。
“城里头怎么了?”金折桂早就察觉到有人有什么事瞒着她,但她身子越发重了,于是就一直默契地配合着众人,此时笑盈盈的,就去看玉破禅。
玉破禅道:“城里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金折桂又问。
“你当真想知道?我带你去看看?”玉破禅道。
“不行,万一被人挤到了呢?”月娘慌忙拦着,她不信金折桂当真能把日子算得那么准,生怕她就是这几日的日子,不肯叫她出去。
“既是这么着,那我就不去了吧。”金折桂从善如流,也不肯去冒险,与众人陪着瞽目老人玩笑到大半夜,便随着玉破禅回房去歇息。
此时,他们已经从楼上的屋子搬到了楼下,幸亏那星网还留在楼上并未一同拿下来。
楼下的火龙烧得旺旺的,金折桂有些热,躺在床上,不住地要水喝,忽地听见屋子外,有小儿唱了一句戏词,词里有她的名字,便问玉破禅:“怎么无缘无故,会有人把我的名字唱出来?”
“罢了,就说给你听吧。反正都过去了。”玉破禅一五一十地把有人诋毁金折桂,他知道后叫月娘写戏词排戏的话说了,又道:“如今,城外新修了一座你的长生庙,只是人家听说你小名叫魁星,又说魁星是个极丑的神仙,便把你的塑像弄成了满脸麻子、血盆大口的丑八怪。如今城里见天的唱戏,给你歌功颂德呢。”
“你也不怕折了我的寿,竟然还有自己家去唱戏的。”金折桂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何必呢,有人爱说就说呗,有道是站得越高,摔得越重。谁能料到我就没有糊涂的那一天?”
“我能料到。”玉破禅趴在床上肯定道,“况且,如今人家都说你是因为貌丑无盐,才有个魁星的名,都交口称赞我不以貌取人呢。”
金折桂噗嗤一声笑了,啐道:“原来你是踩着我扬名呢,等生下这臭东西,我得去瞧瞧你们把我扮得有多丑。”
过了除夕,又过了十五,眼瞅着离二十七日越发近了,山寨里众人越发地小心翼翼,掐着手指头等那一日。玉破禅也不敢离开山寨,更不敢叫戚珑雪出门,叫了两个稳婆留在山寨里犹觉不够,又把月娘等一干生过孩子的妇人,都请来跟金折桂作伴。
到了一月二十五日,玉破禅晚上便睡不着了,隔上一会子坐起身来摸一摸金折桂的肚子,倒是把金折桂也搅醒了两次。
二十六、二十七日匆匆过了,眼看着金折桂还是没动静,玉破禅开始忧心起来,唯恐出了什么事,便背着金折桂暗暗问月娘、戚珑雪怎地了。
“才刚过二十七,不是说大概是二十七八吗?”戚珑雪忙安慰玉破禅,因被玉破禅紧张的情绪感染,便也提心吊胆起来,成日里呆着阿菲守着金折桂,过上一时半刻,便去给她把脉。
二十八那日傍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眼瞧着一日就要过去,玉破禅愁眉苦脸地坐在屋外,不知从谁那借了一袋子旱烟,拿着长长的烟枪杆子啪嗒啪嗒地抽着。
金折桂坐在屋子里,跟戚珑雪、玉妙彤三人闲聊,玉妙彤才嘲笑玉破禅经不住事,冷不丁地看见迷醉坊里俊美的男子过来,赶紧拉着金折桂、戚珑雪隔着帘子去。
“瞧,那就是梅老板。”玉妙彤伸手指向窗子外那凑到金折桂跟前的男人。
金折桂、戚珑雪赶紧偷偷去看。
“这人怎么这么走路?”戚珑雪挑眉,不喜那男子扭着腰走路。
她声音略大了一些,屋子外梅老板听见了,就笑道:“惭愧得很,新年里草原上的太后来了两三个,个个饥渴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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