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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妙彤赶紧问:“那他可会变卦?”虽怕离开玉破禅、金折桂庇护受了委屈,但眼瞅着金折桂都已经生子,不免也觉得自己只有生子,终身才能有个依靠,不然,像金兰桂那样,也叫人笑话。
“应当不会,除非朝廷没了,他还不敢拿你取笑。等大官满月的时候我问问他。”玉破禅道。
玉妙彤这才专心看向侄子,眼瞅着那模样古怪的小人儿动也不动一下,就拿手去摸他的脸,再要动,见玉破禅脸色不好,赶紧把手收回来,“八哥小气的吧,摸也不叫摸一下。还有我听人家又是喊大官,又是喊官爷,当真不改名字了?”
“不改。”玉破禅坚定地说,因玉妙彤没夸他们家大官,心里对玉妙彤颇有些嫌弃。
因有梁松、拓跋平沙一群人照应,玉破禅也不常出门,一直在房里守到满月那一日,玉破禅原本想只在山寨里庆贺一番,谁知城中商家拿了礼上门,一时间,叫山寨里人满为患,当即叫人借了书院里的屋子,又在那边摆上了流水宴席。
金折桂总算歇过困,原本不想出面的,此时眼瞅着出了月子的儿子白白胖胖,耳朵也不塌了,登时来了精神,亲自抱着儿子出来给瞽目老人看。
瞽目老人伸手在大官脸上摸了摸,只觉手掌下的小儿呼吸有力、皮肤嫩如丝绢,当即笑道:“好个孩子,是龟骨。”
“龟骨是个什么说法?”玉破禅连忙问,听到一个龟字,就觉当是个差强人意的运数。
旁人不知道这龟字何解,只是琢磨着骂人的时候,不管是龟儿子还是乌龟王八蛋,总不是好话,赶紧连声地说:“好个方口大眼,一看就有灵气。”
“你瞧这眼睛,跟八少爷一样一样的。”
“就是,看着腿脚,一准跟他祖父外祖父一样,要当将军。”
……
玉破禅原本觉得儿子其貌不扬,此时听人一夸,也觉自家儿子生得极好,比其他人家才满月的孩子好看多了。
“此格生来清静心,与人无争自在身,一朝时来又运转,旁人方知是龟精。”金折桂顿了许久,才把早年瞽目老人教导的话想起来。
玉破禅听了喜不自禁,连连道:“这个好,这个好,生来就懂得宁静致远,不愧是随了我们玉家人。”若不是来年要悄悄地给虞之渊上供,恨不得跟京城豪富的人家一样满城地撒钱求好彩头。一时得意,竟然忘了替玉妙彤跟俟吕邻云说话。
满月宴后,玉破禅依旧笑个不停,眼瞅着快半夜了,忽地叫人把火龙烧得旺旺的,弄了一桶热水,脱了衣裳,没入水中后,又叫金折桂把大官脱光了递给他,把大官放在自己粗壮的臂膀上,慢慢把他没入水中,给他洗澡。
金折桂月子里偷偷洗了几次澡,眼瞅着此时玉破禅陪着儿子自得其乐,不由地有些吃醋道:“啧啧,看来日后洗鸳鸯浴没我的份了。”嘴上说着,伸手往大官身上撩水,看他懒洋洋地动也不动,只偶尔用小手有气无力地拨拉一下水。
“你看,像不像乌龟?”玉破禅连声问。
“你儿子才像乌龟。”金折桂脱口说了句,把手探入水中拉了拉大官的小腿,见他果然跟只小乌龟一样把腿缩回来,顿时觉得乌龟也可爱得很。
“得再过一月才能送信回京里。”玉破禅十分惋惜,巴不得立时就把好消息传到京城,叫玉老将军、玉将军一群人跟着乐一乐。
金折桂拿着帕子仔细地替大官擦头发,唯恐压到他的囟门,手上一丝力气也不敢用,擦过了头发,赶紧拿了帕子包被把他裹上,见从始至终,他儿子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不禁想瞽目老人果然是活神仙,连大官数乌龟这事都算得一清二楚,转而想起几个月没跟京城通信,万一玉入禅还没成亲,玉夫人指不定要算计着等大官大一些,把孩子接回京城,不禁头疼起来。
孩子小时,能睁个眼,能转过头,都是天大的事。
连着两月,金折桂、玉破禅心思都放在捕捉天生懒散的大官鲜少的一举一动上,到了四月里,收到京城的信,得知太上皇没熬过上年冬天,不禁双双对着感叹一番。
老太上皇、太上皇都算不得昏君,顶多是时运不济,没遇上好儿子。
金折桂跟玉破禅替前后两位太上皇感叹一声,又惋惜了一回玉入禅不能成亲了,便去看家书,只见家书里头,写着皇帝重武官,把转为文官的严邈之等人重新招进京城了。
“皇上要对塞外用兵了?”金折桂问,虽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日,但心里依旧为即将到来的战事忧心不已,况且,她不由地想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