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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中根据地南北两侧,被敌人“蚕食”得尤其严重。北边大清河北十分区所辖地区,1941年6月大“扫荡”后,已基本沦为敌占区,成建制的部队已难已立足。南边石德路两侧的六分区所辖地区,也被“蚕食”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东部不大的一块地方。西边“宁晋、赵元宁、栾城、藁正获等地区则变为敌占区或游击区,除有少数游击队从事隐藏活动外”只能不定期的派小部队(一、二个连)深入“赵元宁”地区进行短期的隐藏活动,大半也变为日本人的天下。靠近平汉线的九分区,潴龙河以西沿铁路线的高阳、蠡县、清苑一带,已是岗楼林立,公路深沟如网。日本人且已越过潴龙河,向肃宁北部一带“蚕食”。靠近津浦路的八分区,据老人们讲,当年在几个分区中,是顶敌人的“蚕食”顶得比较硬的,子牙河以东地区也仍遭敌“蚕食”。位于冀中腹心的七分区,也被“‘蚕食’了450个村庄,”连同安有据点的村子,占全分区村庄的1/3。只剩下约千把个村子(有的人甚至说最多只剩几百个村子)那么一块地盘,还算是我们的巩固根据地。我们在深武饶
日方资料载“五一”大“扫荡”前冀中地区形势要图安一带采访时,当地的老人们说,“五一”大“扫荡”前,这一带像点样的村子,不是住着队伍,就是住着机关。可见,当时我们的回旋余地已是相当狭小了。
说到地图,电影《小兵张嘎》的剧作者,当年在6分区锄奸科工作的徐光耀老人讲,1942年春,有一天他闯进分区作战室,猛然看见墙上挂的五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我们的地盘只剩下那么一点,十分震惊。心想这张图可得保密,除了首长和相关人员,任谁也别让看见,因为这实在是太恐怖了,真的会动摇军心的……“狼群”正在从四周逼近、压缩。
除了从大的形势判断敌人的下一步行动外,敌人要“扫荡”,还一定会有许多具体的征兆,如修路、抓伕、屯粮、调兵,等等。正如聂荣臻指出的:“日本侵略军由于兵力不足这个致命弱点,它要对根据地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扫荡’,并不那么容易,必须进行一番认真的准备。要增加兵力,要囤积粮食,要部署军队,还要抓许多的民伕,为它承担给养运输。”
敌人各个据点抓夫、屯粮、调兵的情况,是不可能完全瞒过中国人的。这分散的情况层层汇报上来,冀中军区的领导人自然就会得到一个总的印象:某某地区的敌人是否增兵了,某某地区的敌人又要了多少民伕。等等。或许就在这个意义上,吕正操指出:“‘五一’大‘扫荡’前,冀中区党委和军区对敌情是比较清楚的,对当时周围日军的部署、调动,了如指掌。”
不过,从大的形势分析也好,从具体的征兆推测也好,都只能是我方的一种判断。要想知道敌方的具体部署、计划,则必须靠情报人员,打入敌人内部。
■石门情报站,一段历史悬案
日军是有重视谍报工作的传统的。中国有句老话,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日本军队却是兵马未动,间谍先行。要进攻了,先派遣许多特务潜入进行侦察、配合。
土肥源、本庄繁、川岛芳子等谍报之“星”,与指挥作战的日军将领一样有名。而八路军缺少谍报工作的经验,尤其是缺乏在城市开展针对异民族军队的谍报工作的经验。
据当年任冀中军区侦察科长的原星回忆,冀中真正有了称得上是谍报的工作,那已是1941年的事,他说:“面对新的形势,给军事侦察斗争提出了新的要求,提高了军事侦察工作的效率,确保军事情报的质量,引起军事侦察工作组织上、方式上、手段上的一系列变化。”
愈来愈残酷的敌我斗争,使得八路军将领们懂得了情报工作的重要性,懂得了情报工作不能仅仅停留在防备敌特打入我军内部,或是仅仅停留在优待俘虏的工作水平上,这些工作,严格地说,应当属保卫工作、敌军工作,而不是谍报工作。1941年初,晋察冀军区召开军事侦察工作会议,会上专门提出冀中要成立情报委员会,以加强军事侦察工作的统一领导。并要求冀中迅速建立各级情报站,以获悉日军战略性的战役情报为根本任务。随后,冀中军区又新成立了情报处,开展谍报工作。
在此之前,冀中没有一个情报工作的主管部门。
“必须充分认识中共情报能力的优越性”(2)
各地区、各系统各自为战,同一处据点里,可能有这个军分区的“关系”,又有那个军分区的“关系”。同一个军分区或地区,又有党、政、军各个不同系统各自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