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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皇上的态度真让怀清疑惑了,难道这就是夫妻之情,即使没有爱情,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生了儿子,就有了感情,所以皇上才会如此紧张。
怀清想了想道:“或许会有转机,却不是药石之力。”
皇 上知道怀清说的什么,皇后这病的起因,说白了,就是十七年前淑妃那桩案子,而皇后也并非真正狠毒之人,当年是顾虑自己的地位,加上余家两兄弟在后头撺掇, 方才铸成大错,淑妃早早没了,皇后这些年也过得并不舒坦,因这里头还牵扯了自己的小女儿长庆公主,那个孩子刚生出来还未足月就夭折了,皇后亲眼看见那孩子 从出生到夭折,这份负疚感藏在心里十七年,岂能好过。
怀清说病由心生,皇后的心病正在于此,本来怀清舍了那医案,皇后的病稍有起色,却被老六这么一闹腾,不知怎么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病才越发重了起来。
皇上略沉吟道:“刚你去的时候,皇后说了什么?”
说起这个,怀清更有些犹豫,皇后跟她说想见慕容曦,怀清大约明白皇后的想法,这人的心病积到一定程度,就如涨到临界点的水位,急需一个口子泄洪,而这个口子就是慕容曦,毕竟淑妃娘娘已经没了,长庆公主也不再了,皇后娘娘所有的愧疚能倾诉,求恕的人只有慕容曦了。
怀清之前觉得,作为人,不管因为什么,犯了错都必须去承担后果,若是所有犯了错的人,只要认错就能得到宽恕,这个世界的基本秩序就乱了,恶必惩,善应扬才是正理儿。
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一想到慕容是近日愁锁眉头,怀清就忍不住想,如果有个契机可以化解这些恩怨,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却怀清更清楚慕容曦是什么人,那人前头二十年活的太恣意,太顺当,以至于爱憎分明,其实这是好的品性,可这样性格也让他绝无可能原谅害死他母妃的人,所以,皇后的想法虽是人之常情,却也过于天真。
皇上瞧了她半晌儿:“她想见老六。”
慕容曦一进坤德宫的门,就看见站在屏门处的怀清,慕容曦不禁愣了一下,屏门侧面有一株红梅映雪而绽,暗香浮动红梅妖娆,却仍不及她分毫。
慕容曦怔怔望着她,多久不见了,一月两月却似一年两年,她身上穿着一件大红羽缎的斗篷,站在哪儿,连身侧的红梅都成了陪衬,她绝少穿这么鲜亮的衣裳,事实上,慕容曦的记忆中,她都是素净的打扮,连首饰都不喜欢戴。
因此,慕容曦从不知这样鲜亮颜色竟如此配她,她看上去过的不错,比那时略有些丰腴,而她在这里的目的,令慕容曦心情忽然变得奇差无比。
怀清一见他的脸色,不禁暗暗叹息,自己这趟恐不讨好,可让她这么眼睁睁看着,又实在做不到,而且,前头想的挺好,这一见了面,竟觉打个招呼都有些困难,可都站在这儿了,横是不能当木头桩子。
强撑着便开口道:“好久不见。”
慕容曦点点头:“是好久不见了……”
怀清脑子里转过无数个话题,终于找到一个:“听说你的侧妃有喜了,恭喜啊。”
怀清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找了一个最尴尬的话题,忙道:“慕容曦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我是真心恭喜你。”
慕容曦看了她良久道:“你这声恭喜是我此生最不想听的,怀清,咱们认识不少年了,彼此什么性子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也没必要拐弯抹角。”
怀清给他噎住,不免有些恼起来,开口道:“好,既你让我说我就说,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有一句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慕容曦,人生多一些宽容比怨憎要好的多。”
慕容曦笑了起来,只不过笑的很冷:“事儿没摊在你身上,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今儿换你是我,你能做到你说的这些吗?”
怀清一愣,中肯的说自己做不到,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自己没这么良善,那么,自己有什么立场劝慕容曦,怀清忽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想到此,开口道:“算我多事,你想怎么着怎么着吧。”撂下话转身走了。
慕容曦望着她的身影消失,方收回目光,她倒还是那个性子。
慕容曦迈脚进了殿内,大约是为了见他,皇后撑着起来靠在屏座前的软榻上,人瘦成了皮包骨,脸色也蜡黄蜡黄的,要说精神,也只有目光透出些许希望来。
慕容曦近前见礼,皇后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嬷嬷们有些迟疑,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