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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还休的样子。”
赵眘低下头,认错道:“是,儿臣谨记。”
“不必谨记,朕并不是让你改,你这习惯朕虽厌恶,但作为居上位者,倒是好的。”赵构慢条斯理地揉捏着棋子,享受着把它控制在掌心的感觉,“居上位者,就该不动声色,不要‘露’,而要‘藏’,藏七分露三分,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展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是与大臣们周旋的基本之道。”
赵眘抬起头,赵构的眼睛忽然变得幽深寒冷,就像往日在大殿上,与群臣对论时,被暗影遮盖的面孔,泥潭一样混沌。
为君者就一定要做到这样么。
赵眘并不能完全认同他的话,因为站与皇位底下的他,看到那样琢磨不清的眼神时,只觉得不安,一颗心悬浮着,无法落到实处。
赵眘觉得,为君者,不该总是给人如此不安的感觉。
但赵眘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是赵构的为君之道,他不能反驳,即便反驳了,也并没有什么用。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反驳过父王太多次了,他终于知道,他与他的父王,早已道不同不相为谋。
赵构当然也知道赵眘对自己是什么想法,他岂会不知。
他轻轻看着面前这张尚且年轻的脸,他长得清俊端秀,被天下人暗赞是将来可以拨乱反正,让乾坤重回清朗的人。
可他还太年轻,他只知道站在皇位底下,往上看着那样一位难以捉摸的君王时不安的心情,却不知道当位置被颠倒,有朝一日他坐在皇位里,向下看着那样一群神色各异的大臣时,是怎样的心情。
这么多年,赵构从未觉得那张皇椅是天下最尊贵的地方,相反,那是天下最危险的地方,荆棘丛生,他手中无剑,却要披荆斩棘。
每次他从皇位上望下去时,看到的不是那些臣子的脸,是向他不断压过来的山,把大殿都崩坏,向他倾倒下来。
他想,有这样感觉的君王,绝对不止他一人。那为什么不下来呢,既然那位置如此危险,何不退位让贤。
赵构忽然用力捏紧掌心那枚黑子,嘴角吊起诡异的笑。
这是权利,怎么能让。权利是头猛虎,一旦拥有了,便骑虎难下,只能依靠着这头猛虎,再去吞噬更多的人。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权。这样的权利,谁肯放手,谁愿意放手。所以,即便荆棘丛生,伤得血肉模糊,也绝无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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