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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苗挤苗如火烧,再过半月二十天就现形了。”
吴黄豆听了一拍大腿说:“犁!我明天就……”他没说完魏天霖就摆手止住了他,说:“有你这一个字就行,不要你动手也不要你担责。”“我是代理队长,我不担责谁担责?我破上了,大不了去牢里蹲二年!”魏天霖说:“你出去给队里办事去,办成办不成都得在外头蹲七到八天。你回来麦改棒子啥事都完了。上边不查问便罢,查问你一口咬定不知。”“那不都得查到你头上去?”魏天霖说:“我反正是白了,不过是再白点。”吴黄豆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他哭着问:“你说我到外边给队里办事去,队里没啥事要办呀?”魏天霖想了想说:“怎么没事办?你把队里那点钱带着,给一家买一只小锅来。”
三户庄的庄稼人每家确实需要一个锅。大炼钢铁把他们一下子炼到陶器时代去了。所不同的是陶器时代的民众使用陶器烧煮大约是不犯法的,食堂时代则不同,社员若是用陶罐烧煮会被带上“反对大办食堂”的帽子论处。处理的办法极为简单快捷,民兵们见你家冒烟推门进去,一脚踏破陶罐转身走人。如果发现陶罐中有吃物则满屋搜查,缴获所得送进食堂。成立食堂的###个月里,三户庄各家的瓦罐都被李作侠带着部下踏了个遍踏了个光。
天下苍生 第八章(2)
食堂里整整一个白天都是供应开水的,但到了夜晚魏英俊则关门大吉,这时谁要是渴了即便是老人和孩子,对不住得很,也只有以凉水解渴。所幸的是在那段日子里有正经粮食撑着肚皮,人们的身体壮实,喝点凉水顶多蹿两泡稀屎也闹不成大事。如今棒子地瓜没了,光吃胡萝卜喝野菜稀汤,体质渐弱,如果再喝凉水不躺进坟墓也会躺进医院。魏天霖想到了这一层,再加上让吴黄豆躲避耕翻密植小麦点播棒子的责任,便立逼着他外出买锅去了。
吴黄豆前脚外出,何樱桃后脚便邀柳叶儿去挖野菜。她扳着她的肩膀悄悄地说:“柳哥,你今天得到俺家睡去!”柳叶儿惊喜地问:“黄豆呢?”“他外出给队里办事去了,得七八天才能回来。”这时许骡子正好进来,柳叶儿故意大声斥责何樱桃:“你胆儿真小,自己的家吓得啥?还非让俺给你做伴儿去!”何樱桃也趁机代柳叶儿向许骡子请假:“许哥,把柳叶儿借给俺用几天!”许骡子从她们的话里早听出黄豆不在家,又一向知道她俩味甜,笑着说:“用去用去!馋狗不肥白搭东西。你们俩要是能给俺鼓捣个儿子出来,就省了俺的事了。”
她们与几个大闺女小媳妇挖了一天野菜,过了秤记入各自的小本儿,喝罢汤就双双进了何樱桃的住房,何樱桃闩上门,返身双手吊住柳叶儿的脖子。“哥哥,想死人了!”柳叶儿男人衣装,活脱脱一个挺拔俊俏的大小伙子,在她面前何樱桃也越发温柔妩媚。柳叶儿亲了她一口问:“想男人了不是?”说着就往何樱桃怀里摸,何樱桃深解其意马上解开衣扣。柳叶儿立即抓住了她的两只乳房捏弄着说:“俺就喜欢你这两只欢蹦活跳的小白兔。”何樱桃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柳叶儿:“咱们那次去不二门求子也有几个月了,你咋还没动静?”柳叶儿说:“谁知道!俺估摸不是他不行就是俺不行,反正俺俩中间有一个不行的。”何樱桃说:“真是急死人,俺都替你们着急!”柳叶儿说:“甭急,你急有啥用?你又变不成男人。”何樱桃说:“不行的话,你借个屌用用,看能不能怀上”。柳叶儿没多想,说了句“就借你的”,接着骑到何樱桃身上。
当三户庄吃得米干面净没有一星儿粮食的那天,救济粮下来了,大口小口平均八大两,一半棒子一半地瓜干儿。时下里什么都计划,连吃粮也计划,就是省长县长乡长也不管个大个小、肚子大肚子小都一个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公平。徐大头的估计是准确的。在他躲起来的这些日子里,生产队长们没有少找他,但问谁谁都不知道他的去向。问马书记也说不知道,看样子不像撒谎。马书记是一把手,平日里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在二把手失踪的情况下,他独独不管救济粮。没人指靠了,各生产队队长便领着社员向食物的广度和深度进军,挖了地里的野菜,又去撸树上的叶子,为粮管所节省了一批吃物,为缓和以后更加严酷的饥饿奠定了一定的物质基础。徐大头一回公社,便夹起他那辆旧自行车到各生产队去了,看他们的仓库看他们的食堂。他还是那个样子,赶上哪个队的食堂开饭,他就跟社员一起喝野菜汤或野菜粥,吃胡萝卜;跑累了就在生产队食堂并排放几条凳子,或在牛屋里铡碎了的麦秸上撂下他笨重的身子,躺下之前依旧抹下手表让人替他看着时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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