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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学的时候,更得到恩师赵蕤的精心指教,日夜研究和学习能经国济世的知识。在这期间,曾经有前任本州的使君前来接见我,想让我随他入仕。因我自己感到学业未成,所以不敢应命而去。这回,学生我有幸得知苏大人屈驾要到益州,道经我们昌明县,所以前来拜见。大人的行期如此紧迫,内内外外都在候驾,学生就敬请苏大人能稍稍留意,如果以为学生还有一尺半寸可取的话,那么我将伏首听命,随时听从苏大人的差遣。”
苏颋静静地听着。他认真地端详着我,我顿时觉得他真是人如其文、文如其人,突然就有了一种清风入怀的爽快感。待我说完之后,他扬起手中的诗稿,向左右的幕僚夸奖说:“各位大人,李太白的这些锦绣文章,都是他昨日惠赠给我的。我觉得这位少年是个天才,下笔成章,千句而不休。虽然,他的诗文不见得老成持重,还没有自成骨格,但已经显示了他那些奇特的意象和非凡的气魄。我是这样想的,只要这位少年——我们的李太白再增加一些学识,再经历一些磨练。有朝一日,他一定可以超越前人,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时间到了,官员们惊叹着一一告辞。苏颋示意我稍候,推心置腹地叮嘱说:“太白呀,你有所不知,我虽然官居三品,可是我实际上现在也是待罪之身,这时候我最应该忠心、勤奋和自珍、自守,闭门思过。实在不敢凭着自己的喜好,在还没有到达益州的时候,就一路招摇、推荐人才呀。所以,我有两点希望,一是只有希望你多加体谅,二是希望你牢记我刚才的话,多多锻炼、多多增加学识。我相信,以你李太白的才能,取卿入相也只是早晚的事。”
听了他的一席话,我对于世事,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但又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有些事也许是永远也难以使人明白的。然而,有一点我是十分清楚的:我以青春少年的冲劲,第一回谒见大唐的文章司命,不但得到了非同一般的礼遇,而且还得到了真心的评价和诚挚的教导。
然而,我还是怅然若失。我伫立路边,目送苏颋的车马遥遥远去,隐没在驿道上滚滚的黄尘之中。
三
春去秋来,草枯木荣。地里的庄稼种了收,收了又种。天空上的云彩来了去,去了又来。
转眼间已是唐玄宗开元十三年,我25五岁了。父母为我的前程发愁,我们都知道,读书人走科举考试的道路,赢得金榜题名是一条金光大道,可是我李白天生讨厌那些墨守成规的八股文。我要用最广泛的游历,结交天下的朋友;我要通过别人的举荐,走一条“终南捷径”。因为我知道,玄宗皇帝曾经正式颁布过诏书,为了搜罗天下的英才,规定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为国家推荐人才,做一个发现千里马的伯乐。虽然第一次谒见苏颋毫无回音,但我想走的还是这么一条道路,因此放弃了所有乡试和县试的机会。我爸爸因为是做生意发家致富的,他以为养儿子也是和经商一样,必须将本、利都算清楚,有得赚当然是好事,能够保本也不错。所以,他总是希望我能够早日“学而优则仕”,当一个大官,好为李家光宗耀祖。他对我不去应试,不去实现“三篇文章中君意,一举成名天下知”而感到非常惋惜,甚至有些恼怒。因为我“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从小就是个聪颖过人的神童,如今已经小有诗名,不去应试实在太可惜了。
所以,每当提到应试的事,我就总是劝慰他说:“老爸你不要急嘛,我是心中有数的。盖因我是一条蛟龙,不是水池里的蛇儿,所以我肯定会有乘风破浪的时候。”
“你看你都二十四五岁了,我又怎么不心急呢?你这条‘蛟龙’什么时候才能乘风破浪呀?”
“快了,快了!”我胸有成竹地说,“你就放心吧,总有一天,我李白会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的。”
妈妈就更加为我操心了,不过她是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在她看来,我早就应该娶个老婆,她也应该抱抱孙子了。她曾多次请媒人为我物色贤良的淑女,但每次都被我断然拒绝了。如今,她更加觉得我就像屋梁上的燕子,翅膀一旦长硬了,就会展翅离巢,飞得远远的。她就曾经对我说:“小白呀,俗话说儿身连娘心,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和你爸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你远走高飞后,丢下我们两个,那是多么孤苦伶仃啊!”
我一见妈妈流泪,也觉得难受,便安慰她说:“妈妈呀,你不必难过嘛。不是说好男儿要志在四方吗?你也希望我能像一只大鹏鸟一样展翅飞翔,做出一番大事业的呀?”
妈妈擦着眼泪说:“你妈也不是糊涂人,不会拖你的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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