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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像是疯魔了,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满是骇人的凶芒。
也不知过去了过久,
男人痛苦的面容缓缓恢复了平静,吩咐道:“把这个墓撬了。”
“啊?”身后的属下本来就在听了那样惊世骇俗的话后变色,更不用说要做这么缺德的事。
那损阴德啊!太不地道了,人都死了,还要挖坟!
“没听到吗?”这个在别人眼里如同恶魔降临的男人,从来都是唯我独尊的。
最后,几个大男人,合力将墓碑撬开,在里面果然躺着一只用上好玉石雕刻而成的盒子,精致的工艺让人不由咋舌。
但男人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面部有一瞬间的扭曲。
在骨灰盒旁边,静静的躺着一只做工精致的表,表链上被磨断了一小截。
他不知道这只表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哥哥手上。
他以为自己忘了,但原来当时一点一滴都还记得,仿佛遥远的记忆要冲破桎梏,冲向脑海,在医院的时候,哥哥亲自为他带上的这只手表……
是不是可以奢望……哥哥其实没有忘记他。
白廉华彻底安静了下来,紧紧拽着这只表,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不知过去了多久,东方浅露鱼肚白,清晨的初阳照射过来,树上凝结的夜露反射出一道道晶莹剔透的光芒,似乎为这清冷的墓园添了份人味。
白廉华跪坐了许久,直到麻木的双腿想要挪动,像是有万千蚂蚁啃咬一般痒痒麻麻。
他毫不在意,拿起那只雕刻精美的骨灰盒,打了开来。
里面……
什么都没有。
二少低低冷笑,到比这墓园更阴森,有如厉鬼般。
白霄,我就知道,你不会把哥哥的骨灰留给别人!
到死,你也不会放开。
但我,究竟算什么!
也许,真的是一个多余的,没人要的怪物。
十二年后。
一个男人,颓废的倒在那座白色大理石的墓碑旁,十年如一日的天天逗留在此处,即使被守墓员发现赶走,没多久,他又会出现在这里。
似乎除了这里,天大地大,都没有可以容纳他的地方。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来人停下了脚步,他又在这个地方看到那人。
不知怎么的,一丝细细的痛楚钻进心脏,揪了起来。
原本那个还在襁褓里的调皮婴儿,已经长成了一个清瘦的少年,那张小脸上带着不符年龄的成熟严肃,根本不像才刚刚满12岁。
白展云轻声叫了一句,“二叔……”
像是听到了少年的呼唤,满是胡渣的男人抬头看了眼,即使颓废极致也遮掩不住那像是花骨朵似的精致容貌,就像是晨曦下的朝露。
“哥哥…?”尘封的记忆像是破土了,一模一样的张严肃小脸,细细的上挑的眉眼,薄薄的红唇,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一样。
哥哥,十二年了,你总算愿意来梦中见我了吗?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死死抱在怀里,像是要将怀里人箍死的力道,深怕对方又像烟云般散了。
短暂的惊讶后,白展云眼神示意跟在他身后的护卫们停下攻击,从小就被当做家主教育的他,学的是掌控,是计谋,是权术。
也许曾经有温情,但这份温情也变成了他最痛苦的记忆。
自从瑜叔在一次刺杀中为保护他去世后,再也没有人将他捧在手心里呵护。
也是从那刻起,无忧无虑的天真小少爷,失去了笑容,就算没人督促也不要命的操练自己,像是这样就能让敬爱的瑜叔活过来一样。
白家人对他恭敬,却没有像瑜叔那样真心爱护的了。
偶尔的时候,他也想像普通孩子那样,臣欢膝下,哪怕只有一点,一点点也好。
他不会贪得无厌,因为瑜叔说过,是他的总归是他的,跑不掉,永远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直到,几年前,他来扫墓时见到了这个男人后,他的生活轨迹悄然发生了改变,这个男人真的太漂亮了,漂亮的只要一眼就能记住。
在他的刻意关注下,他发现这个男人每天风雨无阻的到这里,总是在父亲的墓碑旁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和父亲是什么关系?
白展云知道自己有一个备受白家人推崇的父亲,听说父亲生前非常优秀,气质高华,往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