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页)
厂里的一面旗帜,现在显出颓势,主要原因就是技术落后,毕竟是土法上马研究出的产物,是段玉刚父亲主持研究的,他是我敬啊佩的工人,但他终究是没上过学,只是凭传统经验办事……说实话,我不好直接回答您的问题,因为我不想给您先入为主的印象。
可我已经听出你的倾向性了。侯厂长微笑地审视他。
我这是第一次单独跟您交流,怎么说呢,对四车间,我是有感情的,可是厂里的技术更新,也是必须要往前走的。这也是改革的一部分。四车间处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我也是两难啊。秦光明并不回避侯厂长的目光,他很自信。
侯厂长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很有大局观,看问题的角度很准确。说完他又很随便地问:你是什么学历?
我是去年夜大毕业,企管专业。
基层干部确实是最有发言权的。这个问题厂里还在研究,四车间不论去留,我希望你都要协助严主任把工作搞好,当好副手也是门学问,噢,岔开话头了,皮军的事情我来处理。相对与生产而言,那都是小事。
那我就谢谢您了。
侯厂长点头。
监狱探监的日子,家属们和服刑人员各自坐在桌子前交谈,段玉刚和郑伯涛坐在靠墙的桌边,三十岁的郑伯涛是个棱角分明的男人,段玉刚在他面前极为恭敬。
看你这张脸,耍胳膊根子没有用,在这里边我见的多了,在外边个个充鹰,进来以后都是鸟屁。
真是喝高了摔的。
你这会儿说什么都行,等我出去再治你,师傅的病抓紧给他治,真出了意外,我不会饶过你和老二的。
师兄,车间今天就要开工生产了。这几天我和晃悠把原料都检查了一遍。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装着白色原料的小瓶。
你看看这个,新上的料,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段玉刚把一个小瓶交给他,郑伯涛拧开盖,闻了闻:是有点稀了。厂里怎么进了这么一批货。也没事。这种料反应会慢一点,多加10%的酸,但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糨锅。
段玉刚满脸愁苦地望着郑伯涛:谁知道,反正现在在厂里,三盐就是后娘养的,谁都不待见。师兄,你要是出来就好了。我和晃悠就有主心骨了。
郑伯涛沉默片刻:这些问题,老二应该都能解决。
他?在爆炸的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没法信他。
郑伯涛很沉重:玉刚,别在这件事上死犟了。爆炸就是我的错,法院都已经结案了。
我不这么想,那天不是他当班吗?为什么你一去就出事呢?这里面肯定有事。当着车间的人,我绝对敬着他,可我对他是敬而远之,我也就是跟你说这话,跟师傅我都不提,他这人眼珠子长在脑袋顶上了。
俩人都沉默了。
后来郑波涛又转弯抹角问道丁慧茹,段玉刚知道他深爱着丁慧茹,但他无法把事情告诉郑波涛。只是推说她太忙,下一次会带她来。
郑伯涛自嘲笑笑。
段玉刚垂下了头。
我不知道现在外边变成什么样了,可有一条不能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必须孝敬师傅。郑伯涛面色十分刚硬。我毁了,师傅的心已经碎成八瓣,你得给师傅长脸!
段玉刚赶紧汇报:我这俩月猛给师傅长脸,七月我们班月产四十五吨,八月是四十七吨。
够种,破了我的纪录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呗。师兄,等你回去,咱俩比比。
俩人都开心地笑了。
我们的八十年代 第三章(1)
四车间突然安静了。大家有些惶恐不安,段玉刚神秘的消失让所有的人感到担心,他们在内心猜测,悄悄打听,都希望能尽快知道段玉刚在什么地方,或是他突然从什么地方笑嘻嘻地蹦出来。晃悠从严昌泰家出来,心情很沉重。忙找到丁慧茹和闻安,希望他们尽快找到他。闻安告诉他段玉刚临走时还叮嘱他提醒大家别忘了大汪他爸手术时候去帮忙。晃悠听了心里很难过,他更加急切地想见到段玉刚了。
满晓星一直蒙在鼓里,她在车间碰到丁慧茹,想知道段玉刚为什么没上班,被丁慧茹夹枪带棒的损了一顿。内心很委屈,她不明白段玉刚为什么向那些人妥协,他真的是妥协吗?他为什么有隐瞒实情不向领导反映?而她这么做了明明是为了给所有人讨个公道,却遭到人们的埋怨。她简直越来越看不懂四车间的人,于是她把自己的委屈倾诉给秦光明,此刻她就觉得只有秦光明是唯一理解她的人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