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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这样吗?”
我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他的话。但,至少一个疑团解开了。按他的话我口袋里的那文章是我在决定辞职之前吐露的心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的举动实在是幼稚而令人啼笑皆非。
望着他的额头右上角的十字形疤痕,我想着这个疤痕是为何留下的。可能意识到了我的眼神,她习惯性地用手抚摸着额头。然后双眼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用力瞪着眼睛接着说道:
“究竟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发火?我惊讶地反问了一句。但,立刻,我领悟到了自己反问的答案。他们认为我现在的沉默不语是因为过于愤怒。但,真正愤怒的,其实是他们。
“那么,那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你的表情,到底想掩饰多久?为什么突然对我用敬语?知不知道,现在你把我们变成了傻瓜了?这里坐着的分明就是一个失忆者嘛,你不会是在假装失忆吧?”
蝉(中篇小说)(38)
在我面前,他正讲着记忆力丧失的问题,我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他的情绪如此激昂,使我再也无法继续沉默下去了。
“是啊,我并不想怎么样。而且现在,我正听着蝉的叫声,我被这声音搞得什么都不能做,不想听也得听。不只在我心里,整个世界都充满了这个声音。”
你还在说那些幻听吗?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地,怒视着,向我大喊大叫道。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我保持着冷冰冰的态度,为此他深受伤害。而且,现在,他误会了我说的话,觉得我在扯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蝉的话题来玩弄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的话让你听起来像蝉的叫声吗?就像蝉猛烈的叫声在折磨你似的,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不放过你而越发引起骚乱了吗?对这个样子,你泛酸水无法忍受吧,到底想怎样?难道想让我这样的人在你眼前灭种吗?”
他勉强克制着自己,不要爆发。对他的问话我平静地回答道: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这也可能吧。”
我仍毫无表情地正面凝视着他回答。我嘴上还挂着无私的微笑,但他好像渐渐失去了控制。
“这,真是的,怎么有种接受了死缠烂打的追求后又被甩了的感觉,那么,现在你起草的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吗?实在看不惯你脑子里装的稀奇古怪的杂念四处游荡,给了你一次机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当然没你也无所谓,可是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把话说完,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纸张,粗鲁地向我扔过来。可能是我们工作上的文件,我粗略地扫了一下用韩文和英文写成的大黑体字,完成风险事业、即兴经营法、强化海外根据地、网络广播服务、综合性思考、改善收益构造等等有关事业计划的字句,杂乱无章地映入眼帘。我竟然参与如此重要的规划,更何况这竟然是我拟定的。丰富的人力资源和技术、信息、资本的聚集地,敝公司提出的业务合作方案请参考附件,研究讨论后,请早日示复为荷。这些语词对我来说太生疏,我像充满好奇心的小孩子似的,看着神奇的东西,转着眼珠。
这时他像哄一个倔强的小孩似的口气说,今天刚好开事业说明会兼理事会,现在可能差不多结束了,让我和他一块儿上去。可能他的公司、我也曾置身于其中的公司,就在这栋建筑物的里面。对于他的话,我再次心不在焉地望着他,摇了摇头。这时他终于采取了忍了很久的行动,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向我直扑过来,抓住了我的衣领。
女的跑过来,为了把我和他分开,嘴里在喊着什么,男人骂我的声音和女人阻止他、安慰我的声音,引起了旋涡,嘶吼似的一起卷进我的耳朵。然而瞬间,耳边突然像刮起了旋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蝉声突然断掉了。我遇到了完全的寂静,与此同时我的表情也变得沉静。在他们看来,我的眼光也变得呆滞。
骚乱平息之后,我也陷入了静寂和沉默之中。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不能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我回过神,看了一下周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理解我的人远去,误会我的人却留在了这里。我心中嘀咕着起身,然后绕到椅子后面,通过面向桌子的大玻璃窗往外看去。虽然是市中心,但不管是哪里,夜晚的风景总是很亲切。我就像站在舞台上的演员,把两只腿适当伸开,有意识地挺起了肩膀。我甚至觉得我自己的姿势,有种像在宣布整个世界是我的似的傲慢。
那个女人走到我身边,和我并排站着:“为什么要跟郑部长这样的人对立?这是很愚蠢的行为,没有人比他更有能力、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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