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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近她的下颌,将她锢得抬起头来,少年低眸,惑人的狐狸眼微勾,笑得一派怡人。
可宋迢迢与他朝夕与共半载,如何不知晓他这副情态是愠怒的前兆。
他从来是这样,好恶不言于表的一个人。
果听得他轻声道:“月娘适才用的药,养心安神是顶好的。杜夫人近来心胆气怯,不得安眠,想来吃上一付也会大好?”
宋迢迢几要咬碎银牙,千头万绪转圜一遭,她敛眸,盈盈笑起来:“殿下说笑了,家母不过是受惊气虚,将养些时日即可,岂敢劳您费心。”
她瞬了瞬目,蝶翼般的翦羽柔顺地低垂,关切道:“阔别日久,听闻殿下披荆斩棘,用兵如神,已将剑南划为囊中之物。不知殿下贵体安否?如今时局危殆,何以远渡扬州。”
看罢,她是最聪明不过的,必然知道他最想听什么。
他将紧锢的指骨放松些许,指腹不自禁摩挲她的面颊,香烟缥缈又缱绻,虚化少女清婉的眉眼,他眷念她每一个细微的神态,明知是她假意迎合,心绪仍然慢慢平静下来。
温情脉脉的作伪,比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教宋迢迢难以忍受,她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白鹄般的脖颈弯折,颌尖没入衣襟,十足的谦卑恭顺。
萧偃捻了捻他的指尖,细如凝脂的触感教人意犹未尽,但他知晓不能操之过急。
替她理顺鬓边的发丝,倚回玫瑰榻,半真半假地笑道:“孤来扬州,是为美人。”
她唇畔笑意不变:“哦?究竟是何等绝世佳人?致使殿下不顾险境,横跨千里之遥?”
室内忽地寂静,她微怔,抬眸望向榻中人,他也恰在凝睇她,指间拈着一纸薄薄的公文,似笑非笑道:“宋迢迢,你去同萧传退婚罢。”
宋迢迢蹙眉,心腔传来不安的颤动,她勉力维持笑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奴岂敢自专?”
适时,江面的风陡然疾劲,吹得沿岸的槐花打着旋往巨舫飘,有几朵顺着菱花窗格荡进舱内,随少女的话音起落。
“既从未走过六礼,又何来退婚之说?”她道。
萧偃不答,转眸去看他手中的公文,语调平和:“有一方双鱼佩,是你父母成婚时的嘉礼。令堂曾有言,若要为独女结秦晋之好,就以此佩作凭。”
“六月时,你向令堂去信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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