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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独孤棠双指夹着杯子,晃得自己满目金,只是不喝,“我不同意。”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独孤棠其实强势,唯独对她收敛得很,采蘩很清楚。
要是还没嫁给他,她才不管,照样我行我素。但已婚了,就要有自觉。两人一体的自觉。任何影响自身的决定都会影响对方,凡事应该先商量,达到夫妻同心。
“你说你的,我先告诉你我的结论。”这些日子忙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今晚要好好陪着娇妻加深感情,所以夜漫漫。
采蘩好笑,“哪有这样的?独孤棠,你这叫耍无赖,市井之徒。”
“耍无赖不假,却不能以市井之徒一概论。从贵族到走卒,谁都会耍无赖,只不过高贵一些的,叫霸道或聪明,如你我。”独孤棠看采蘩挑眉,“采蘩姑娘让我吃光这一桌,逼我记牢,不是耍无赖么?”
找了个太有本事的男人,是女人的幸福么?采蘩态度收敛,老老实实答,“我也耍无赖。”
独孤棠点点头,酒喝下去,“知道就好。”成亲不成亲的最大不同在于,可以少撒些谎。
“我知道,所以我很无赖地希望着我把话说完后,你会得出不同意以外的结论。”说是商量,其实没得商量。
刚才母女斗法,现在夫妻斗法,这是真正过日子的乐趣。
“我会听。”是不是改结论,要看她怎么说。
半个月来,彼岸和无夏的解法虽然尚未有头绪,但采蘩在两种蛊的起源上有重大发现,从拓下来的雕画中终于看出桑桑为何那么在意沼泽。
十代发现无夏的雕画中有一簇不起眼的花,那花如果染上蓝,却跟彼岸一模一样。无夏为公蛊,彼岸为母蛊,她觉得它们本是一双一对,所以无夏被捉后,彼岸找来蛊洞。蛊洞原蛊都被关在密网后,无夏可怜,被不能钟情那只恐怖的母蛊滚了吃了,彼岸则在最上层,哪怕同一个洞里,也不知对方在哪儿,当然饲蛊人更不会知道两蛊是一对。无夏不与其他母蛊交配,彼岸自产子蛊,还有无夏死时散发的香气引起她体内彼岸的剧烈反应,无一不引着她得出这样的猜想。
再说桑桑。丈夫中了无夏,她因此比任何一代的大护法都急切着要找出解法。临摹十代的三幅雕画,还有她自己的最后一幅图,都定在沼泽,很可能她也发现了无夏和彼岸的奇妙渊源。
桑桑启发采蘩最大之处,就是桑桑在自己身上种了彼岸。临死前,记忆都快被彼岸吃完的时候,问老头他怎么还不来。这个他,肯定是桑桑的丈夫。她觉得解法就在其中。
然而,她的这段说法让邈手丁三认为不可思议,更遭到了紫鹛毫不留情得抨击。
紫鹛说,她师父虽然热衷于研制无夏的解药,但早就接受了夫君已死的事实。无夏超过三个月无解,那时最多只有一年的命,她后来想出以心法来延命却是在师父死了以后。明知丈夫已死,师父给自己种彼岸的理由只有一个——自尽。也许彼岸和无夏真是一对,所以才选了种彼岸而死的方式,但同解毒连在一起很荒谬。彼岸也好,无夏也好,他们是剧毒物,入体必杀宿主同归于尽。
但采蘩以为不然。
第473章 忘记我 爱上我
采蘩爱猜,却从不是无根之说。
首先是十代护法心上人的蛇毒之解。当时十代护法去拿解毒剂,回到沼泽却看到心上人坐了起来,并同时看到了无夏。她认为,无夏救了那个人。也许是它的毒能克蛇毒,也许是它本身不毒。无夏不是寄生蛊,所以在宿主体内很久才会激发剧烈毒性,似乎是一种生存的防卫。
彼岸长在沼泽边,散发香气,与无夏相似,与脑香草的气味也似,在宿主体内闻香而钻,非要破脑,好像那条找到蛊洞而不走的彼岸的坚持,彼岸在找它的伴侣——无夏。这么一想,所有的疑惑便都有了答案。
因此,采蘩想到一种解法。以姬三之无夏引自己之彼岸,避开致命的头部,从非要害的身体部位破出。这种想法,到她作出决定的这日,已经不是空谈。
“我一个月前服得缓解剂,可能药香还很强,接近三哥和庄王妃没觉得不同,但从三日前开始,只要我心无旁骛靠近三哥,他的疼痛就会骤减,很神奇。三哥说,毒线离心越来越近的这两年中,从没有过那种顺畅感。而我,也感觉彼岸移动方向上的变化。”虽然疼,却是可以忍受的程度。
独孤棠神情不动,好半晌才道,“姬三那家伙花言巧语骗你,其实有私心。”他从不把